“哪怕是违背天性,忤逆本能。”
“我也爱你。”
唐婉一个A级omgea,着名画家天之骄子,却在十九年前因生产时大出血被迫摘除了子宫,只得到这唯一的孩子。
他没有得到他们的期望,自然便要承受一切罪恶怨恨的祸端。
哪怕早就知晓,哪怕早就处理过那个保姆,把她分尸挫骨扬灰,心脏还是痛到难忍,跟无数细密棉针用力穿心一样。
伽闻知道,他一切都知道。
知道宋时予伤口,梦魇,知道宋时予身上有多少块骨头。
哪里有痣,哪里有疤痕,谈过多少段恋爱,每一段多久,做了什么亲密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
更甚从小到大所有大小事,事无巨细,以及宋家几十口人所有的底细。
在追求第一天他就查的明明白白。
从一开始,伽闻便知道他是多么滥情的一个人。
所以那些挑逗,那些死缠烂打,那些试探,那些装可怜。
在他眼中就是一张完全透明的微皱纸张,在假装平整顺滑,被风吹起都无声响,却还一脸真挚,笑意盈盈地以为自己瞒骗过一切。
那么滑稽,那么惺惺作态,那么虚情假意。
可他还是动心了。
无可救药爱上了他。
连血液里的基因红线都没能搞明白。
宋时予这三个字,就是如此不可承受之重,无可言说之轻。
而随着爱的越来越深,他心底那道独占欲也更加强烈变态,还在不断呈直线式节节攀升。
窒息,缠绕,绞紧。
从最开始只不允许对方与他人交流接触,到如今连带别人每一分似有若无留在身上视线
和宋时予每一下从肺部蝉蛹而出呼吸的空气。
他都在嫉妒。
嫉妒的脖颈青筋暴起,嫉妒的每一根骨头经络都在发出尖利噪音,发痒颤动。
耶和华说,嫉妒是骨中的朽烂。
是啊,他嫉妒一切,甚至发疯到嫉妒对方沉稳跳动的心脏,吞咽食物的胃部,呼吸空气的肺。
嫉妒都能与之相佐入体,永埋藏在皮肉下感受宋时予的血液脉搏流动。
而他的骨头也早就在夜复一夜争相啃啮中只剩密麻斑驳的洞。
他不知道这根线的顶点是什么,如果有一定是切开他的腹部把他五脏六腑挖出来咀嚼吞到肚中。
这样就能完好无损永远紧密黏在一块,永远融在一块。
他的爱人啊,永远会想着离开他。
而嫉妒之下的代价便是对宋时予产生病态偷窥癖。
屋子里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针孔摄像头,宋时予全身上下布满的监听器,监视器。
乃至他手机用了什么程序看了什么,搜了什么,每一个页面停留多久,他都要握在手上。
每一分每一秒都掌控在他手心。
即使哪怕不在屋里,他也要能感知到对方此时的心跳,血压,脉搏,和心情好坏。
他要一切。
他要一个完整袒露的宋时予,不止他的身体,是要他的灵魂,精神,意识,思想。
他要宋时予身上每一个张合的肌理,要每一个在身体里来回流溯的分子细胞,以及他的每一次心跳惊悸。
——都是因为他。
所以他怎么会不知道宋时予的口欲期和以前的事。
但他就是要宋时予说出来,要他崩溃哭出来,要他声嘶力竭喊出来。
来去撕扯他最崩溃薄弱的地方,在他最脆弱的时候侵蚀,重铸他的灵魂。
眼泪不一定刻骨铭心,但一定悲痛。
攻身攻心。
他要宋时予的所有。
所有的所有。
宋时予像个没有任何安全感的婴儿窝在男人怀里,面容逆着一簇窗纱外交缠深渊,虚幻摇曳
他深陷其中,恍若大梦。
只不断说着我爱你哥哥,不要凶我。
我爱你。
我,爱,你。
字字泣血,真挚,如同站在悬崖边缘,行将就木弹尽粮绝之人。
在叙说岌岌可危的濒死之言。
“我也爱你。”伽闻低头吻在他被泪水打湿发丝:“哥哥爱你,宝宝。”
“哥哥,不要,不要离开我...”
“不离开。”
抽噎随着安抚轻哄慢慢减弱,直至睡了过去。
伽闻抱紧怀中人小心放在床榻上,男人手指极长,慢慢一点点绕过,重新给漂亮到像娃娃的人系上丝带。
不一会,怀中人便彻底成为一件礼物。
不过这一次由蝴蝶结变为死结。
他轻轻吻在象征枷锁的青紫勒痕上,掀起唇笑了。
“thanks be to God。”
感谢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