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柏毫不在意:“趁热吃吧。”
苏木兰也开了门,今日换了身极为清爽的浅蓝色长袍,腰间系着月白色腰带,脚蹬淡灰色靴子,看起来就像个大户人家的翩翩公子。
“大哥,你喜欢的桂花糕,还有这饮子。”
苏木兰笑着接过,眉眼间更为柔和。
“木兰。”
忽然听到这声音,苏木兰两姐弟都吃惊地抬起头。
竟然是谢承安。
苏木兰失声道:“你不是在京城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想着小柏要参加府试了,你肯定要来,因此我也赶了回来……这段日子,我都会在家里,等着授官。”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进了屋子。
一旁的李凡听得心潮汹涌。
京城来的公子哥!
等待授官!
这是高中了的新科进士啊。
“为何不去我那宅子,却来住这客栈?”
门一打开,李凡又听到了几句。
苏小柏咬着包子出来了,冲他一笑:“李师兄,咱们去学政试院熟悉一下环境吧。我大哥说了,这样一来,明日考试才不会紧张。”
李凡赶紧跟着他出去:“正因为就在学政试院附近,因此这客栈才这么贵呢。”
“没错。其他位置的客栈不用这么贵的呢。”
两人一边闲聊着,渐渐远去。
屋内,苏木兰上下打量了一番谢承安:“果真是春风得意!全身上下再不见一丝郁气了。”
谢承安任她打量,不仅如此,还站在她面前转了一圈:“那是!我总算熬出头来了。”
苏木兰觉得好笑:“你这个的官宦子弟,怎能说‘熬’字,可知这天下熬着的人有多艰难。”
两人都未提及他写的那句“幸甚”的话。
“去京城考试,很辛苦吧?”苏木兰没话找话。
“属实辛苦,年后就坐上马车前往。考试那几日,想着幸亏我身子骨强健,平日里又习武,若非如此,怕是真的熬不下来。”
“听闻有些学子身子骨弱,或是压力过大,精神过于焦虑,或是太过慌张,从里面抬出来的也有。”
谢承安拱手道:“幸亏有你给我的那药丸,说也奇怪,我服了之后,心里竟然无波无澜,一点也不紧张。”
他又笑道:“事实上,我昨日才到家,正好赶上了。我去了那小宅院,又去了香绣楼,又去了鹿鸣书局,皆未见你的踪影……”
他顿了顿,忍住心里的涩意。
他是怀着多么激荡的心情去那些地方寻找她呀……
却没有她的只言片语。
今日,他一大早过来,也是碰碰运气!
他是真的有些运气在身上的。
想到这里,他只觉喉间微微有些发胀,心里又酸楚,又有一丝丝复杂的甜。
苏木兰抚额,这小伙子,是中了进士后,似乎稳操胜券了?
胆子变得更大了!
她涩然道:“其实,不必如此。”
不必这样跑来跑去碰运气地找她……
“不,当然要如此。你看,我这不就找到你了吗?”谢承安笑得十分畅快,“一切都值了。”
他又打量了一下:“过了个年,你似乎一下子蹿出好高的个子。你几时过生辰?”
苏木兰含糊了一下。
她忽然发现,竟然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