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爱军下车后,冲进保卫科,拿起话筒,声音颤抖地回了一声:“喂……”
只听耳边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浑厚男中音叫道:“爱军!”
那是傻柱哥的声音,这声音穿过了十五年的岁月,还是这般亲切悦耳。
黎爱军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哎呦,保卫科一帮小年轻被吓得不轻,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
黎爱军在红星轧钢厂里,从1966年开始,就一直是红人,是厂级领导,是高高在上的人。
大浪潮中,他整人的时候,那叫手段狠辣,从不留情!
平时在厂里,管理员工的时候,那是杀伐决断,绝不拖拉。
什么时候,黎副厂长会哭?
还哭得像个娃娃似的。
大家非常知趣,赶紧悄无声息地溜出保卫科,还贴心地帮他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电话对面的何雨柱更贴心。
任他在这边哭泣,何雨柱就在对面耐心地等待着。
没有催他,甚至没有任何言语,就这样安静地任他尽情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黎爱军才渐渐平静下来。
他抽泣着喊:“哥,你还好吗?
嫂子和晓晓、曦曦还好吗?
我……们……想你们……”
何雨柱被他的情绪所感染,也红了眼眶。
他哽咽着回道:“我和你嫂子已经定了回四九城的机票,我们五月二十日回来。”
黎爱军不哭了,马上转哭为笑。
眼角还挂着泪滴,声音却变得轻快起来。
“太好了!
我们很快就可以见面了。
哥,你把具体的航班告诉我,我去机场接你们。”
何雨柱就把航班报给他,然后笑道:“你嫂子说了,大浪潮时期我们可能拖累了你们。
让你们受苦了。
现在,到了我们要弥补你们的时候。
绝对不能耽误你的正事儿。
听说你有生意要和我谈,嫂子马上安排人去订了票。”
……
挂断电话后,黎爱军一个人默默地在保卫科办公室待了好一会儿。
他的心不断向上跳跃,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根本没法办事情了。
便派人去劳动服务公司打了个招呼,把交接工作推到明天。
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马上去找了杨厂长。
杨厂长也非常高兴,黎爱军这边刚刚开始推动劳动服务公司的工作。何雨柱那边就回来了,那轧钢厂这次可是赚了,也许黎爱军说的分两步走,很快就可以两步并做一步走。
可能用不了一年,到今年年底的时候,轧钢厂就会成为年终总结大会上一颗最亮的星星。
想到这里,他笑着对黎爱军说:“把航班告诉我,厂里派专人去接机。”
黎爱军却推辞道:“杨厂长,谢谢您。
我哥他不想惊动厂里,还是我去接他们吧。”
他今天听到傻柱哥的声音就哭成这样,谁知道那天见到真人,会有什么失态的表现?
何雨水肯定也是要到机场去接机的,她一定会比自己更激动。
所以,还是不要厂里去接机比较好。
杨厂长也没坚持,点头道:“那你把航班告诉我们,我这边好安排为他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