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羡慕，但也只有一点点，因为过去的经历塑造了那时的他。

“重新回到实验室后，我去找了我的创造者，问他，人类与培育者的相处模式，除了我们这样的，还有什么？”

“还有我和你这样的。”阿帽牵起陈烬的手，对着他勾唇一笑。

见人偶对自己笑，陈烬不由弯了弯唇，温声说道：“它问我为什么要用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来打扰它？”

“我告诉它，我只是突然有些好奇罢了。它说我这是在浪费时间，让我多把精力放在研究和学习上。”

闻言，阿帽皱了下眉，“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对它说，有时候了解人类的情感和关系，对我的研究也会有帮助。比如，我理解了那只幼崽对我的善意，这让我更愿意去接近其他人类，也许在这个过程中我能发现一些新的研究方向。”陈烬看着人偶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阿帽轻轻地点了点头，“那它怎么说？”

“它说我这是歪理，因为人类会怎样，取决于那人的创造者和培育者的想法。”

不需要接近，只需要观察。

“虽然这么说了，它最终还是浪费时间地带我去了很多能够见证人性的地方，虽然论证的是它的观点就是了。”

它让他看到的都是人性的阴暗面，以及一些人类消失的原因。

“这一趟下来，我便对人性有些避之不及了，这种东西复杂多变，有时候还没什么逻辑性...当时的我想，管它是好是坏，不能让这种东西影响到我，那会降低我做事的效率。”

说到这里，陈烬顿了顿，继续说道：“自那之后，我便一心扑在研究上，刻意避开那些与人性相关的东西。”

“可那只幼崽却总是找我，他说我又变成刚开始的模样了，他说他想让我变回之前那个偶尔还能跟他聊几句的朋友。”

那还是第一只想跟他做朋友的人类。

“我没有跟他说话，开始拒绝他递来的书，不再回应他的邀请。”

陈烬的声音里有一丝淡淡的无奈，“可他似乎并不气馁，总是想尽办法在我必经的路上等着我，只是为了给我说上几句话。”

“这样的日子只持续了一个月，我就跟他回到了先前的朋友关系上。虽然不知道他在执着什么，但他是单纯的、对我的善意也是纯粹的，所以我接受了这份纯真的友谊。”

这份来自被培育者宠着长大的人类幼崽对他这种人的纯真友谊...

这份，他在那个世界唯一的友谊。

“陈烬，他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你，小到那些书籍，大到你的性格。”阿帽认真地望着面前的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就是不知道陈烬偶尔学人的坏习惯，是不是也是从他那里学到的...

人偶的话让陈烬微微一怔，他静静思考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人偶说的有道理。

他唇角微扬，“嗯，我的生活除了因为他多出的一点小变动外，并没有太大变化。”

就是那位没事就带自己去亲自体验人性，有点浪费他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