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年...明白。”
这话一出,以前那些是她做的,不是她做的,皆变成她做的了
她这一生,已然是个笑话
彻头彻尾的笑话
“乖孩子。”
封锡邴扬唇一笑,松开手拍了拍她的头,重新坐回去
后用一种满不在乎的口吻通知着:“族里处理结果下来了,出去给族长找药,不经允许,不得返回。”
话毕,他自觉没什么遗漏,抚了抚衣服,起身离去
临走前,封锡邴脚步一顿,转回头难得的用正眼看向封世年,只是那眼神怎么看都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他封家怎么会有这么个蠢笨如猪的后辈,除了会胡乱猜测,没有一丁点屁用,简直是蠢到极致的蠢货一个
让她出去倒不是说指望她能找到点什么,只是想让她滚远点,别来碍他们眼
想到这,封锡邴突然发觉以前他不该心软,做出那种决策
他就该在收到消息时直接去弄死她们三个,而不是收回族老的人,派出另一部分人暗中保护
……
深夜,杭州忽然下起小雨
眺望周围,一道墨色人影从雾蒙蒙的世界缓步而来,最终停留在安乐居门口
只见人影无声抬头,驻足凝视二楼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站在卧室窗头,身着白色小鸡睡衣的张起灵深有感触
顺着他视线看去,门口那个探头探脑,动作瞧起来异常猥琐之人不是黑瞎子又能是谁?
“瞎。”
寂寥无声的地方凭空冒出声音,吓了黑瞎子一大跳
他抬头,看到是谁后双手叉腰,张嘴就想怒骂。谁料张起灵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示意他先上来
黑瞎子借着天黑,躲在墨镜后面的双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来昭显他的无语
这环境,这气氛,哑巴大半夜突然叫他,想吓死谁啊
完全不提他自己也有这一想法
一进门黑瞎子就赖在张起灵床上,捂着胸口,带着十二万分伤心的眼神不停歇瞅着张起灵
更是用一种平缓又诡谲的调调谴责他这一行为,“好你个黑心的哑巴张,大半夜吓唬黑爷这个残疾人。你说说,黑爷这几个月劳心劳碌,各地乱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能干出这种让人生厌的恶作剧?真是让人心寒啊。”
右边隔壁房间被声音惊醒的封镇灵:“......”
这人谁?
一旁双手环胸,靠在门口看他表演的张起灵:“......”
残疾人?那十年他找齐的药是空气?没进他嘴?没治好他眼疾?
每天过的是挺辛苦,定点来,到时走,屁股从坐下就没挪过。一天下来最辛苦的怕不是他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几乎怼遍在他面前出现的张家嫡系
或许是黑瞎子的声音太过婉转凄切,哀怨万分,饶是淡定如张起灵听着听着都不由升起一股怀疑
双手自然下垂,眼中的嫌弃慢慢转变为愧疚,难不成真是他做的太过分了?
眼瞅计谋得逞,黑瞎子转了个身将头塞进被子里,遮住脸上越发放肆的笑容。肩膀一颤一颤,抖个不停
张起灵一瞧就知道自己被牵着走了,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些都不过是小事
但在看到阿妈给自己铺的被子上有抹明显水迹后
愧疚转瞬即逝,张起灵默默握紧拳头
他突然有点手痒,想找人练练手了
黑瞎子好似察觉出什么,立马起身,笑嘻嘻勾着张起灵肩膀,“别啊哑巴,咱们之间这关系,你舍得对瞎子动手么?”
张起灵瞥了眼黑瞎子,还是将这件事翻篇,轻声说道:“左边是你房间。”
黑瞎子一愣,脸上的笑真诚了不少,“不需要黑爷帮忙了?”
“封家来了信。”
张起灵拍开他的手,走向柜子,换一床新被子
“什么个意思?”黑瞎子放下手,难得正经了些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绝对不会小多少
“他们找到大概方向,不让张家插手。”
“没了?”
“没了。”
张起灵收起脏被子,用眼神驱赶黑瞎子
他要睡了
“好你个哑巴张,用完就丢,黑爷真是看透你了。”
黑瞎子收起心思,嘀嘀咕咕摔门而出
张起灵只当没听见,自顾自躺回床上
事关封镇灵性命,他不会胡乱干涉
而隔壁,从床上坐起差点起身的封镇灵无语了一会。用被子蒙住头,再次进入深度睡眠
回到自己熟悉房间的黑瞎子伸了个懒腰,眼珠一转,不顾现在几点,随意拨出一通电话
他不开心那群人也不能有好心情
“喂喂喂,你们族长给黑爷叫到他身边了,别太想黑爷哈。”
“......”电话另头沉默了好久,“你别太离谱。”
“你该感谢黑爷,要不是黑爷心善,你们铁定得再白忙活好几天哑巴张才会想起来通知收手。”
“我可真是谢!谢!你!啊!”
两人说了半天废话,直到听见电话对面逐渐暴躁的语气,黑瞎子满意了
叉着腰用一种极其嚣张欠揍的语调说:“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具体什么情况,还得看情况。等爷消息啊,回聊。”
然后,他毫不留情挂断电话。拿出柜子里早早为他准备好的睡衣,哼着歌去洗漱了
至于次日一早被锲而不舍的电话吵醒,被迫听了来自族人整整十分钟控诉的张起灵
“.........”
你们都别太离谱,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