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宿舍的时候,沈诏就看到司川正拿了毛巾,不断地给睡梦中的于元青擦着汗。
于元青躺在床上,眉头紧皱,似乎梦里正在经历不好的事情,而他的额头上全都是豆大的汗珠。
沈诏小声询问:“还没醒吗?”
司川抿着唇摇头:“说了几回梦话,都在喊‘阿姐’两个字,似是陷入了梦魇,没有要清醒的迹象。”
几个人就围坐在于元青的床边,守着于元青,以确保于元青苏醒的第一时间,他们就能察觉到。
等到了后半夜的时候,于元青终于睁开了双眼,他猩红的双目没有神采的盯着床板。
司川取来了水,小声的问着:“要不要喝点水?”
司川可是知道的,于元青这几日都是滴水未进,执着的想要一个公平的处决结果。
见于元青死气沉沉的样子,沈诏沉声说道:“于元青,振作一点。”
于元青扯了扯嘴角,却因为长时间未补充水分,导致他的唇直接因他的动作而干裂,丝丝血液顺着嘴唇流下,他沙哑着声音:“如何振作?”
沈诏张了张嘴。
说什么呢?
说于之瑶也不希望你如此?
说牧天纵还没死,总会有办法的?
可,沈诏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沉默。
好半晌,于元青才转动着头,看向沈诏,哑着声音问道:“所以?牧天纵死不了,对吗?”
虽然早就得知了这个消息,可是于元青心底还抱有着一点点希望。
来自对军方的信任。
他希望牧天纵去死。
沈诏张了张嘴,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说道:“你听我说,牧家已经倒台,牧家跟于家那些人也都被绳之以法,而且牧天纵也被终身圈禁,一切都结束了。”
于元青坐起了身,直勾勾的盯着沈诏,他反问道:“终身圈禁?可以结婚生子的终身圈禁?像他这样阴暗的地沟老鼠,凭什么可以见光?”
所以还是什么都没有变,对吗?
沈诏突然找不到话去反驳。
于元青继续冷笑:“所以?牧天纵依旧逍遥法外,即便于元安亲口承认,是牧天纵害死了我姐姐,依旧无法将牧天纵绳之以法,是吗?”
看着于元青的神色越来越激动,沈诏不得不注意着于元青的情绪,慢慢地劝解道:“你冷静一点,虽然牧家将牧天纵身上的罪责洗的一干二净,还搬出了牧家先辈英烈的牌位,但是,我向你保证,正义永远不会缺席。”
沈诏生怕于元青一个激动,就要直接杀上牧家庄园,去弄死牧天纵。
毕竟牧天纵现在可是被封禁了一身的实力,等同于废人一个。
但是,有军方的监视,如果于元青真的敢当众杀人,那性质可就变了。
最起码也要偷偷摸摸的把人弄死不是?
可显然,理智的烧毁,让于元青根本就考虑不到这一点,他冷笑出声:“正义?呵……什么是正义?你所谓的正义到底是什么!”
于元青越说越激动,他目眦欲裂,面相有些狰狞的说道:“是哪怕知道牧家说谎,也要相信那些片面的证据吗!?”
“天不帮我!我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