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接着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听说那鸡公山上有一个鸡公寨,里面还住着一群土匪,那匪首还是一名女子嘞。
众人你一句我一言,漫长的水路倒也多了一些趣味,大船继续向西而去。
海拔两千多米的鸡公山上,已经七月了,却没有一丝热的感觉,只是觉得凉气逼人。远远望去,山顶之上有一面乱石堆砌而成的石墙,杂乱无章,中间一座高高的大门倒是用的全是整木,看样子应该挺结实的。
门上还高高的挂着一面旗子,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几个大字:鸡公寨。
进了木门,有一片很大的空地,上面有一些木桩,还有一些石锁。一群大老粗正在那里比比划划的,嘴里还不停的发出各种声音,原来那些人正在那里练拳,有的还在耍着兵器。
后面井然有序的坐落着几间宽敞的大屋,一看就不是这些大老粗盖的,倒是旁边坐落着一些零星散落的屋子,样子却极其的粗糙。
正中一间应该是大厅,大家都聚在一起,当先一名女子二十多岁,身穿一身男装,长得一幅干练模样,甚是壮实,倒是一张俏脸跟着体型有些不匹配,长得很是白皙俊美,有一种不一样的美感,倒是能让男子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一群大老爷们儿面对这位女子倒是没有一丝的轻蔑之意,一口一声大当家的叫着她,原来这女子就是船上那人口中的女土匪,外号:火凤凰,真实姓名倒是无人知晓。
女子身后站着一男子,跟这里的人相比,倒是有些格格不入。只见他斯斯文文的,身体也不见得有多结实,站在女子身后,还显得有些木讷。
众人议论纷纷,所说的话似乎跟他就有关系。
只听其中一人说道:当家的,我们已经找来最好的大夫了,可你看他依然还是不见好,依我看是彻底的失忆了。
那女子听完说道:你小子肯定是没好好找,就你找的那些人,一看就没什么真本事,比我都大不了几岁,能有什么医术啊。
那人抱怨着说道:当家的,这可不能怪我呀,要说这好大夫肯定是有的,可别人一听说是来我们鸡公山,那是打死都不愿意来呀,你又特意交待过了,对那些人要有礼貌,还要客客气气的,那我就更没办法把他们请上山来了。
那女子说道:还不是你们闹的,平时让你们少去惹是生非,你们下山之后肯定没做好事吧,我爹说过了,我们虽然在别人眼里是土匪,可我们绝不能做那伤天害理,打家劫舍的事。自从爹走后,现在这鸡公山就彻底成了土匪窝了。
另一人说道:当家的,这也不能全怪我们呀,以前老当家在的时候,不知道在哪里请了一个掌柜的,在山下做些买卖,弟兄们才不用干那些打家劫舍的勾当,可老当家的走后,那掌柜的也不愿意跟我们再有任何瓜葛了,山下铺子的生意都快别的人被抢光了,弟兄们也是没有办法呀。
那女子也是叹了口气:是啊,这么多兄弟要吃要喝,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呆子不是说了嘛,他会做生意,等过段时间,我亲自带着他下山去那铺子看看,说不定会有些办法。
众人一听就差哈哈大笑了,望着她身后之人说道:当家,你说他懂得做买卖,不是开玩笑吧,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能把铺子交给他打理。
那女子大声说道:那好啊,不交给他交给你好了,以后弟兄们的吃喝拉撒都交给你了好不好。
那人嘿嘿一笑:我哪儿有那个本事。
众人听完哈哈大笑,嘲笑了他几句,又说了些闲话,才四散而去。
屋里只剩二人了,那女子才轻声细语的问着身后的男子:呆子,你今天感觉好些了吗?有没有想起些什么呀?
那男子说道:刘姑娘,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每次我逼着自己想起往事的时候都会头痛欲裂,也许真如那大夫所说,我伤了头部,失忆了吧。
女子又语气温柔的说道:不是说了叫我柔儿吗,以前我爹爹都是这么叫我的,他找的都是些庸医,等过段时间我陪你下山去找一个好大夫,一定会治好你的。
那男子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多谢柔 儿姑娘。
女子听到他叫自己柔儿,早已高兴的忘了形,那种感觉就像是少女被喜欢的人表白一样,即羞涩又期待。
她还依稀记得,自己当初下山办事,回山的时候在乌江里救起他的场景,江水湍急,他满身都是伤,尤其是胳膊,应该是为了护住头部撞的,不过头上还是有多处被撞伤了。
她把他带到了山上,经过一段时间的养伤,男子才彻底恢复了,只是他却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她初次见他,一下子就芳心暗许,许是她很少下山的缘故,他斯斯文文的,说话轻声细语,长的也是白净,跟这寨子里的人完全不一样。那气质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注意。
他在山上养伤快一年的时间了,那女子对他悉心照料,说话也是极其温柔,连眼神都是满满的爱意。他只是失忆了,又不是傻子,岂会看不出姑娘的心思。其实他对这女子也是有些心动的,虽然这女子平日里看起来大大咧咧,可对他却是极尽温柔,主要是有一种中性的美。奈何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敢去爱一个人,这声柔儿也鼓足了他很大的勇气。
何必在乎自己是谁,能有一个女子默默地爱着自己,忘记全世界,只记得她一个人又有何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