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拜议郎,迁南郡郡守,入为尚书。
会匈奴寇并凉二州,桓帝擢种暠为度辽将军。
再入朝为大司农。
延熹四年任司徒。
任上征辟推荐桥玄、皇甫规等人,被世人称为贤相。
去世时,并、凉二州为他遥祭发丧。
南匈奴听说种暠去世,举国为之哀痛。
南匈奴单于,每次入朝朝贡,途中望见种暠的墓,都会涕泣不已,在墓前祭祀。
种暠经历相当丰富,而且在不同任职期间都尽心竭力为朝廷分忧。
为河南种氏赢得良好声誉。
这一次,种氏家族的接力棒来到了种劭手中。
种劭受领任务。
自然要努力完成。
身为种氏子孙,怎么能沾污祖先打下的名望呢。
但董卓在河东等了好几个月。
好不容易才有这个机会可以率军队进入雒阳。
又怎么会停下脚步呢!
他继续沿谷水行进至河南界内。
种劭迎着董卓军队,打着慰劳的名义,劝董卓退军。
董卓怀疑雒阳局势有变。
于是让下属包围种劭,并威胁让路。
但种劭不吃这套。
面对如狼似虎的董卓部曲。
他拿出天子诏书,以天子名义叱责董卓下属。
义正辞严,结果没人敢拦着。
谁也没料到,这么一个文官竟然有如此大的勇气与胆量。
大家纷纷给他让开道路。
种劭一直走到董卓面前。
面对比自己大一号的董卓。
种劭没有丝毫胆怯。
他高举天子诏书。
直斥董卓。
面对种劭的叱责。
董卓理屈。
只好撤军至夕阳亭休整。
夕阳亭就在河南县城西。
离京师雒阳只有一县之隔。
董卓暂时停下脚步。
何进对何太后和何苗总算有了交代。
但袁氏得知却很不满意。
好不容易集齐了七龙珠。
准备召唤神龙。
结果,龙珠被偷了。
怎么可以这样。
袁隗又岂能坐视不理。
于是他让袁绍施压何进。
袁绍告诉何进。
诛宦大业不能停下。
这事已经箭在弦上。
早晚都要有此一战。
既然何进念旧情不想亲自动手。
不如把这件事交到他的手上。
何进想想也是。
自己保持超然地位最好。
由袁氏去承担后果。
于是何进听从袁绍蛊惑。
他给司隶校尉袁绍,假节,专命击断。
所谓假节,就是暂时借给你符节。
在特殊情况下,有不经请示就逮捕或处死罪犯的权力。
同时何进还任命从事中郎王允为河南尹。
配合司隶校尉袁绍的工作。
要知道这王允在先帝死后才奔丧到京师。
然后马上被何进招为从事中郎。
如今接任河南尹。
这速度不可谓不快。
如果再加虎贲中郎将袁术。
雒阳禁中内外,可以说全在袁氏掌握之中。
袁隗特意警告袁绍兄弟。
袁基是袁氏家主,主持袁氏宗族之事。
至于袁绍和袁术。
兄弟二人登山,各自努力。
能做到什么程度,就看二人能立下什么样的功劳。
但在袁氏大业面前。
要齐心合力。
但显然袁绍的权力变大了。
他能操作的空间也多。
他命令雒阳方略武吏去侦察宦者动静。
然后又派人催促董卓等人,让他们赶快进入雒阳。
同时让他们派驿使赶紧上奏章。
在奏章上要明确表示,将进军平乐观。
袁绍这是要打明牌。
主要他现在手中有一手好牌。
而宦者的牌越来越差。
蹇硕一死,宦者兵权没了。
郡国中的宦者亲属纷纷被清算。
便让京师宦者恐慌。
嚣张跋扈的宦者,连何太后都不保了。
宦者这么多年下来,谁经得起调查。
这让他们人人自危。
如今四方进兵,声势迫人。
各方声讨,皆以诛宦为名。
这让宦者如热锅上蚂蚁,惶惶不可终日。
政策变化,往往一线人员感受最深。
宦者感受到了真实的压力。
于是也把感受上报何太后。
这时何太后才感到恐惧。
以其等着别人动手。
不如自己先下手,还能留些余地。
何太后狠下心来,把中常侍、小黄门等宦者都罢免回家。
只留下一些何进所亲信的人,留守禁中。
她还让诸常侍、小黄门等宦者都去向何进请罪。
表示愿意一切听从大将军处置。
何太后认为。
不管如何,认罪态度一定要有。
好的态度,或许还能减罪三分。
而大将军何进,也不跟他们客气。
他对宦者说:
“天下动荡,就是因为怨恨你们。”
“如今前将军并州牧董卓马上就要来了。”
“你们何不早日回到自己的封国?!”
宦者登门,传得沸沸扬扬。
袁绍得知此事。
于是劝何进趁此机会。
在大将军府中,将宦者一网打尽。
这些阉宦,罪恶滔天。
根本不需要再给他们机会。
但何进不允许。
他还是不想让自己手上沾上宦者的血。
这里面毕竟有何氏的恩人。
多年的情谊。
到时惹来何太后的怨恨。
随着时间的推移,何进与袁绍谋划逐渐被人泄露。
宦者们得知袁绍并不想放过他们,纷纷感到恐惧。
于是想效仿蹇硕。
改变不利的局面。
八月二十三日,丙寅,太白犯心前星。
《海中占》曰:
“太白入心,有白衣之众,又为丧。”
又曰:
“太白犯心,天子立后绝嗣;犯太子,在子不得代;犯庶子,庶子不利。”
《荆州占》曰:
“太白犯守心,君后走藏。”
又曰:
“太子不死则去;一曰女主失势。”
甘氏曰:
“太白犯心,三寸以内,帝怯于兵,将军亡,剑戟上殿,群臣巡走。”
石氏曰:
“太白经心,清明烈照,天下内奉明王,帝必延年。”
郗萌曰:
“太白犯食心左星,为太子有忧若立。”
又曰:
“太白犯心、籴贵。”
从以上着述可以看出。
古人总用天象来解释现实。
为自己的迷茫寻找出口。
也为自己指引前进的方向。
太白犯心前星。
这么大的事。
太史令王立第一时间赶紧向太常汇报。
此时的太常正由前太尉马日磾担任。
马日磾,字翁叔。
扶风茂陵人。
是经学大师马融的族人。
他以才学入仕,曾任谏议大夫。
并与蔡邕、卢植等人在东观典校官藏《五经》。
凭此经历,接任射声校尉、太尉等职。
四月初,因日食,刚从太尉任上下来。
也算让位于刘虞。
马日磾就任太常还不到半年。
立刻就迎来异象。
他有些紧张。
他向上汇报。
但很遗憾。
现在当权的那几人,心思都不在这里。
他们只盯着眼前将要发生的事情。
根本没人来管这档子破事。
中常侍张让,他的儿媳是何太后的妹妹。
当年郭胜举荐乡里人何氏。
禁中宦者众人也是达成共识的。
后来何氏怀孕后。
能不能生下来。
能不能养活。
也是当时宦者一句话的事。
就凭这此恩情。
何氏让妹妹嫁给张让的儿子。
意图以姻亲巩固与宦者的关系。
也因如此何氏为后时。
当她下手毒杀王美人。
虽被先帝刘宏发现。
但却能得以保全。
这些要归功张让等人。
后来何后虽然失去圣心。
但好歹并未废后。
虽然刘辩未被立为太子。
但好歹也没另立他人。
这一切同样是张让等中常侍的功劳。
说实话。
何氏以郭胜为纽带,但却是以张让为基石。
没有张让,就没有何氏的今天。
当年先帝刘宏常说:
“张常侍是我公,赵常侍是我母。”
作为先帝刘宏的公。
张让与外界勾连最广。
就连家中奴婢也跟着地位尊崇。
每次前来求见张让的人。
常有数百之多。
因此作为与何氏纠葛最深,又有外界人脉的张让。
此时倍受宦者的推崇。
他受被赶出禁中的宦者所托。
承担着一件大事。
试图为宦者力挽狂澜。
张让召来儿媳,向她叩头请求:
“我现在犯下重罪,理应带领全家返回家乡。”
“但一想到张氏世代蒙受皇恩。”
“如今就要远离禁中,心中恋恋不舍。”
“我想再进宫侍候至尊一次。”
“哪怕只能短暂地见太后一面,能当面表达心中的感谢也好。”
“当我最后率全家退出雒阳,回归乡里时,心中也就没有遗恨了!”
面对君舅大礼请求。
何太后的妹妹不得不从。
她向母亲舞阳君说情。
而舞阳君又入宫向何太后说情。
于是何太后心软,立即下诏,让诸常侍全都重新入宫服侍。
入宫的张让可没闲着。
他与赵忠等中常侍着手布置一切。
对于外臣来说。
他们手上拥有一张王牌。
到时若能与大将军讲和。
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但若不成。
张让等人也只能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