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几日后传回赵府,赵老爷捧着信函,眼中满是激动。他大声念道:“恢复李姓!这是皇上亲赐的恩典啊!咱们青云真是出息了!”
赵夫人双手合十,感慨万千:“老爷,这孩子的命运真是多舛,可如今总算熬出了头。皇恩浩荡,也不负我们这些年的栽培。”
一旁的宋怀玉接过信件,反复端详,眼圈微红:“青云哥哥恢复李姓,他该有多开心啊……”她抿了抿嘴,内心既是欢喜,又是隐隐的担忧。
赵老爷笑着安慰道:“怀玉,这可是大喜事!但也如青云信中所言,他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咱们在家只需静待他的好消息。”
徐子谦收到信后,拍案而起:“果然不负我当年教诲!此事虽是皇恩,但青云这孩子的才华与坚持才是真正的根本。”
周凌风读罢信,嘴角浮现一丝欣慰的笑容:“恢复本姓,重振门楣,这孩子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但接下来,恐怕还有更多风浪在等着他。”
赵夫人更是特意吩咐下人,备下青云爱吃的菜肴,清扫他的书房:“虽说他还在京城,但我们要时刻准备着,等他回来,好好庆贺一番。”
赵老爷叮嘱道:“现在的青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青云,他肩上的责任更重了。我们这边不需要给他添麻烦,只需打点好后方,替他稳住家中便是。”
李青云的家书虽短,却如春风般温暖了所有关心他的人。他们在家乡等待着,而他在京城步步为营。江湖未平,朝堂暗流,他深知,恢复李姓只是一个起点,真正的挑战还在前方等待着他去面对。
张维平在府中收到锦衣卫指挥使刘坤的密报,得知朝堂上沈正华与李青云的活动愈发频繁,隐约已经形成一个反对张党的联盟。他冷笑一声,眼中寒光闪动:“这些小丑,竟敢妄想与我作对。看来,是时候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权力的威严了。”
张维平召集心腹官员、商贾密会商议。他眉头紧锁,语气冷厉:“沈正华不过是个老书呆子,若能揭出他的些许污点,便可借此挫其锐气。而李青云……既然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就更容易对付。”
心腹之一的礼部侍郎顾然谄媚地说:“大人英明!朝廷上下谁人不服您?只需放出风声,稍加施压,便能让那些‘清流’胆战心惊。”
张维平挥手示意顾然闭嘴,转向刘坤:“京城之外还有什么动静?”
刘坤沉声道:“边疆虽已重新掌控,但薛逸风这条漏网之鱼还是回到了京城。他必然已经将边疆的证据送到了沈正华等人手中。”
张维平目光一凝,冷冷地说:“边疆的事尚且没有证据,但京城这边,我们不能再给他们任何机会。刘坤,派人继续监视李青云和沈正华,重点是找到他们行动的弱点。还有,制造些麻烦,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刘坤领命离开后,张维平吩咐顾然:“在翰林院挑几个信得过的人,盯紧李青云的举动。若有异动,立刻禀报。”
次日,李青云正在翰林院校勘古籍,一名同僚递来一封信,神情复杂:“李兄,有人匿名举报你生活不检点,甚至卷入了不明资金的流动。”
李青云接过信,眉头一皱,冷声道:“谁在背后造谣?”
那同僚低声说道:“这事传得有鼻子有眼,翰林院里的议论已经沸沸扬扬了。”
李青云强压怒火,心中暗自警觉:“看来是张维平的人动手了。他的动作果然快。”
沈正华听闻后,也立刻召见李青云。两人密谈中,沈正华道:“李青云,这是张维平的试探。他知道你年轻,根基不深,便想用舆论让你无法立足。但这些污蔑无法真正伤到你,别轻举妄动。”
李青云点头:“沈大人放心,我会稳住阵脚。但这件事也提醒了我,必须反击,不能一味被动挨打。”
张维平见挑拨没有效果,转而开始在朝堂上散布沈正华的“私德问题”。他唆使一名心腹官员在朝会时提出:“工部尚书沈大人虽有清名,但据传在家中私养幕僚,似有不当。”
此言一出,朝堂顿时议论纷纷。皇帝虽未表态,但张维平捕捉到皇帝眼中闪过的一丝不满。他趁机说道:“臣无意冒犯沈大人,但朝廷之事须光明正大。若有私德瑕疵,也需彻查清楚。”
沈正华面色微沉,毫不退让:“张大人言重了。臣只在府中留有几名长随,用以协助整理工部事务。若有不当,臣愿接受陛下派人核查。”
皇帝看了两人一眼,语气淡淡:“既然如此,派人去核查即可。”
朝会后,张维平满面春风,而沈正华则面色阴沉。他与李青云商议时说道:“张维平步步紧逼,他想让我自乱阵脚。但只要我行得正,就不怕他污蔑。”
李青云郑重说道:“沈大人,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全力相助。张党固然猖狂,但他们的底细终会暴露,我们绝不能放弃。”
张维平自从收到锦衣卫指挥使刘坤的密报后,意识到朝堂中对他的质疑声正在积聚。他站在府中书房,面色阴沉,仔细盘算着下一步的棋局。书房内,心腹幕僚曹桐正在向他禀报最新的情报。
“大人,太子近期频频与沈正华、许文端接触,似乎意图将他们拉拢至东宫势力。”曹桐低声说道,神情中带着几分不安。
张维平冷哼一声:“太子这个庸碌之辈,平日无所作为,如今竟想插手朝堂之事?沈正华那些书呆子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成不了大事。”
曹桐试探着开口:“大人,太子毕竟是储君,与他正面冲突恐怕不妥。是否可以想办法让皇上对太子产生疑心?”
张维平目光一闪,随即笑道:“不错,与其与太子硬碰,不如让皇上认为他过于急功近利。至于沈正华……我自有对策。”
张维平召集了一批心腹,包括刘坤在内的锦衣卫高层、工部侍郎张如琢,以及礼部右侍郎严庆。众人聚集一堂,气氛凝重。
“如今朝堂风声紧,我们必须采取措施打乱对方的节奏。”张维平语气平静,却透着杀机,“刘坤,你加紧监视赵青云,必要时制造些‘证据’,让他在翰林院站不住脚。”
刘坤点头:“属下明白。”
张维平转向严庆:“礼部的账目需要进一步清理,务必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严庆拱手答道:“请大人放心。”
随后,他又对张如琢下令:“工部的工程款务必按计划发放,不可拖延,但要制造出一部分账目混乱的假象,必要时用来牵制对方。”
会后,张维平回到书房,将一封密信投入火盆,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他冷冷地自语:“太子和沈正华想要联手撼动我的地位,可惜,他们低估了我张维平的手段。朝堂是我的棋盘,所有人不过是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