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脚步声渐渐远去。赵青云打开窗户,发现地上有几枚落下的泥土痕迹,显然是有人在监视。
“张党已经开始行动了。”赵青云暗暗警觉,心中却更加坚定,“看来,必须尽快将这些证据送到太子或沈大人手中。”
张维平自从从锦衣卫处得知太子在暗中联络清流势力后,心中顿感危机。他深知,太子虽然尚未登基,但其势力一旦壮大,将成为压倒他的关键一环。他冷笑道:“太子想与清流联合,这无疑是在与孤注一掷的张维平争天下。”
他召集心腹官员与锦衣卫指挥使刘坤,在府中密议。
“太子与清流的动向如何?”张维平斜倚在座椅上,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目光冰冷。
刘坤恭敬地答道:“太子与沈正华等人的书信来往已经掌握,但尚未发现实质性内容。属下已派人密切监视,但太子府中防范严密。”
“沈正华真是老而不死,竟敢妄图利用太子反制我。”张维平一声冷哼,“既然如此,就给他们制造点麻烦。”
一名文士模样的心腹官员凑上前,低声说道:“大人,不如利用礼部扩建皇宫的事,牵扯沈正华的责任。再将矛头指向太子,说他干预朝政,勾结地方权臣阻碍国事。”
张维平微微颔首,露出一抹诡谲的笑容:“很好。既然他们想争,那我们就先乱他阵脚。”
翌日早朝,张维平当众指责工部对皇宫扩建进度怠慢,并隐晦点名沈正华失职。他说道:“陛下仁慈,但朝中某些人却屡屡拖延工程,这分明是不敬天威!”
沈正华毫不退让,反驳道:“扩建皇宫并非国之急务,臣以为朝廷应优先处理边患与民生问题。臣这份报告还请陛下过目。”
张维平冷笑道:“沈尚书的话虽冠冕堂皇,却未曾考虑过国家体面。若无壮丽宫殿,何以彰显国威?”
皇帝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似在权衡两人意见,却并未直接表态。
朝会结束后,太子在东宫召见了沈正华。
“沈尚书,张维平那番指责,分明是想借机打压您。”太子眉头紧锁,“但孤最担心的是,父皇似乎对他并无防备。”
沈正华点头:“殿下明鉴,张维平确实深得陛下信任。不过,他此番步步紧逼,也说明他开始感到危机。”
太子叹息道:“孤虽不愿插手朝政,但若放任张维平如此胡作非为,只怕我大周江山难以长久安稳。”
沈正华沉思片刻,说道:“殿下可否动用东宫人脉,从礼部内部寻找机会?礼部的账目必有问题。”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好!孤这就派人探查礼部,务必找到突破口。”
与此同时,张维平在府邸中召见刘坤。
“礼部的账目绝不能出事。”张维平冷冷说道,“派人将所有有问题的账簿销毁,若有人敢阻拦,不惜一切代价除掉!”
刘坤领命,立即安排手下行动。
然而,张维平并不知道,他的这番反扑早已被太子和沈正华看在眼里。一场围绕礼部账目的博弈,正悄然展开。
张府灯火通明,张维平坐于书房正中,手中的茶杯因愤怒而微微颤动。他面前跪着锦衣卫指挥使刘坤,正汇报沈正华与太子暗中接触的消息。
“太子这小子,竟敢插手朝堂之事!”张维平冷冷一笑,眼中却隐隐露出忌惮之色。他沉声问:“沈正华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刘坤低声道:“根据线人消息,沈正华正在筹备一份关于皇宫扩建贪腐的奏折,计划借太子的名义进呈给皇上。”
张维平的脸色更加阴沉:“奏折?奏折是给皇帝看的,他沈正华以为皇上看不透他的意图吗?”他站起身,踱步到窗前,目光幽深如夜,“不行,必须在他们出手前反制。”
刘坤抬头,小心翼翼地问:“大人有何指示?”
张维平眼中寒光一闪:“一来,扩大监控范围,务必掌握沈正华与太子所有来往的证据。二来,制造舆论,让人怀疑沈正华与太子结党营私、意图谋权。”
“结党营私?”刘坤微愣,“这需要些实质性的证据。”
张维平冷笑:“没有证据,那就制造证据。找几个可靠的人假扮成沈正华的门生,散布谣言,说沈正华已经暗中筹划让太子登基。记住,事情要做得隐秘,不能让皇上抓住把柄。”
刘坤沉声应道:“属下明白。”随即退下。
张维平坐回书桌,拿起毛笔,在纸上疾书片刻。他将信封递给身旁的心腹:“这封信送到礼部尚书手中,告诉他,若再让沈正华发难,他的礼部就不需要再存在了。”
心腹接过信,立即退下。张维平面露冷笑:“沈正华,你想借太子的势力压制我?那我便让你们自相残杀。”
数日后,朝堂再起波澜。礼部尚书在早朝上突然弹劾沈正华,说他利用职权操控朝臣,妄图以太子为靠山干预国政。
“皇上,臣有证据表明,沈大人与翰林院赵青云多次暗中往来,其意图颇为可疑。”礼部尚书恭敬地呈上几封捏造的密信。
沈正华大惊,立刻反驳:“皇上,臣一心为国,绝无私心。这些信件不过是有人刻意嫁祸。”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面无表情地翻看密信,沉默不语。片刻后,他将信放下,淡淡说道:“此事另行调查,未有实证之前,不可妄下定论。”
沈正华暗松一口气,却也心生疑虑:张维平的反扑显然开始了。
早朝结束后,赵青云悄悄来到沈正华府上:“沈大人,今日之事怕是张维平的手笔,他已经开始反扑。”
沈正华点点头,神色凝重:“张维平此举,一方面是为转移视线,另一方面也是在试探皇上的态度。我们必须小心应对。”
赵青云沉思片刻,道:“我会加强对翰林院内部的防范,同时查清这些密信的来源。”
沈正华叹道:“朝堂之争,真是如履薄冰。但正因为如此,我们更不能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