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王贵一身戎装,正在佛塔前的台阶上舞动大刀。
张伯彦见众人都在旁边,等着王太尉舞完大刀再搭话。
张伯彦略一拱手,满脸堆笑。
“王太尉刀法娴熟,果然是英雄气概!”
王贵并未搭话,收刀略一顿,继续舞动。
“禀大将军,城外两军已布完军阵。”
一个瘦小军士攀着佛塔的飞檐,向下说道。
王贵收刀。
“继续打探!”
他又道:“右军以战车为前部,出拱辰门抵御金兵床弩,掩护大军前行五百步。”
庞荣连忙领命,嘴角都快咧到眼角了。
“郝晸!领五百精锐,在五百步后,用轰天雷炸塌金兵床弩、壕沟木栅栏。”
郝晸这几夜带兵,躲着金兵不时射出的火球,填平不少城外陷坑。
对城外地形相当熟悉。
张伯彦连忙道:“王太尉……”
“张太尉身体还需调理,镇守城中……”
“那个腌臜货乱传,洒家早已无恙,尤其听闻援军已至,现在已经顺畅无比。”
王贵盯着张伯彦看了良久。
“虎贲军趁金兵混乱,重骑兵冲阵。”
“是!”
张伯彦高声接令。
“留萧延寿守城,剩余全军紧随虎贲军大旗,直取金军!”
萧延寿还想争取,但看到王贵一脸严霜。
金人还未等拱辰门的大门完全打开。
“砰!砰砰……”
十几支利箭破空而出,七八支射中宋军战车。
突然增加了重量,差点把八九个推车的宋兵翘起。
战车颤颤巍巍的继续向前推进。
直到成十几辆车排成一排,后续战车开始每隔数十步停下一辆,以防止两侧攻击。
前排十几辆车,虽然路上陷坑被郝晸填了不少,但也有不平之处,只能是歪歪扭扭的慢慢往前靠近。
郝晸的五百人马,一手持着兵刃,一手牵着马缰绳,紧紧走在战车之后。
不知过了多久。
郝晸回头问亲兵。
“俺们走了多少步?”
“这……”
“泼皮货。”
他恨恨道。
只等到不少金兵箭雨零星射到大盾上时。
“快,卸马!”
十几门轰天雷,调整角度。
“呲呲……”
“砰!砰砰……”
“傻愣着干啥?继续装!”
郝晸也知道此刻关乎胜败,各种炸弹他带了不少。
直到飘来阵阵焦臭味,他向后摇了摇号旗。
这五百人把炮管扔给庞荣,郝晸刚命全军上马,抢抢张伯彦的先锋时。
千余重装骑兵,从两侧呼啸而过。
壕沟上两侧金兵射出稀疏箭雨,对重骑兵毫无威胁。
张伯彦沿着炸塌的壕沟,一马当先登上金人所筑的高台。
只剩一片血污,连床弩几乎都看见。
他回头见大队宋军正奔驰而来,一转马头朝沿着壕沟上的路径,追杀过去。
王贵把万余骑可战之兵倾城而出,刚在壕沟外整理好阵型。
张伯彦从另一侧拍马杀到。
他现在感觉呼吸都是那么清新,身体百骸无一处不顺畅。
两人一个眼神。
张伯彦和小王子突里哈在前,王贵在左,韩常在右,各部在后。
近两万大军直奔攻营的金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