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春不甘落后,坐在她左手边,与谢流玉一左一右,成两大护法之势。
李佑丰神如玉的俊脸在这狭窄的马车中显得格外阴沉起来,一双沉翳的凤眸,黑压压的看着那被护在中间的女子。
“要我说,李世子乃堂堂国公府世子爷,应当单独一辆马车,何故要与我们几个商户挤在一起?这不是有失身份?”闻春不满的翻个白眼儿。
谢流玉也难得与闻春站在同一条战线,“是啊,而且世子到底什么意思?以什么身份与昭昭同行?她可是有夫之妇,且有外室的女子,如今与世子纠缠不休,被人传出去,她以后还怎么纳二房?”
闻春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打爆谢流玉的狗头,“什么狗屁二房?昭昭有我这个外室就足够了!谢流玉你会不会说话!”
谢流玉双手环胸,圆眼没甚表情,“不管昭昭的二房三房是谁,终归不会是卫国公府的世子,我的话,够清楚明白了吗?”
闻春竖起大拇指,“谢流玉,你这说的,倒还像句人话。”
李佑沉默着没说话,嘴角勾了勾,眼底有几分轻蔑。
谢流玉被他看得心情躁郁,也不知昭昭的夫君到底是什么人,怎的孩子都三个月了,他还不来宿州接人,平白让这个讨人厌的李世子在昭昭面前现人眼。
他拧着眉头,与闻春一左一右,转过头,瞪着坐在中间闭目养神的傅嘉鱼。
“昭昭,你说句话。”
傅嘉鱼迷迷糊糊睁开眼,她是真没想到……黄花城这一仗,她三天三夜没睡觉的遗症这么严重。
自从醒来后,她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睡觉的路上,只要趴在暖和的地方就能睡着,总感觉怎么也睡不够。
好在她睡得越多,肚子越不难受。
再加上她一直有乖乖的在喝大夫开的保胎药,最近几日,脸上也红润了许多,渐渐有了气色。
“怎么了?”
她懵懂的眨了眨眼,小小的打了个呵欠,那张脸明眸皓齿,又雪肌乌发,虽是简简单单用发带束在背后,却是极致清雅,好似清水出芙蓉的仙姿玉貌。
就连那打呵欠的小动作,都显得有几分娇憨可爱。
李佑视线幽暗了几分,对上女子干净的眼睛,心底有些苦涩,又有几分躁动。
他已经全然记起上辈子的记忆……
昭昭嫁给他时,身穿大红嫁衣,行过礼拜过堂后,她便被喜娘送进了皎玉堂。
等天色暗下来,他喝得微醺回到院中,摒退房中众人,缓缓走到她面前。
她娇羞的低着眉眼,在他掀开盖头时,浓黑明亮的大眼睛透着浓烈如炽阳般的欢喜,小心翼翼又全心全意仰望的看着他。
有那么一刻,他几乎被她眼底的炙热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