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柏道,“那谢家二爷还想给我下毒,让我‘病死’在宿州,小主子是怎么察觉出来的?”
傅嘉鱼噗嗤一笑,要说谢家这些人也的确不大聪明。
二舅舅想给吴伯伯下慢性毒药,借的是二舅母的手,二舅母自己不敢杀人,交给了底下的管家去办。
杀人岂非易事?下药一事早就被她洞察于心,于是故意设了一个局,将毒药转换到老太爷的糕点里。
当着老太爷的面儿,她又亲自去揭穿二舅舅起了谋害家中长辈之心。
老太爷大怒之下,要二舅舅自己将那毒糕点吃了,还要报官。
二舅舅那日差点儿吓尿了,跪着求着不肯吃,二舅母也一同在老人家面前跪下来求情。
若非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儿,亲口吃了那糕点,替二舅舅解了围,只怕二舅舅现在人已经进了牢狱。
那日从老太爷的院子里出来,二舅舅拉着她的手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虽没有言语,但她看得出来,二舅舅是在谢她。
从那以后,二房就再也没找过她的事儿。
她嫣然一笑,“二舅舅已经知错了,吴伯伯你别放在心上。”
吴青柏抬了抬下巴,“我倒是没将他放在心上,他那个人,胆小得很,哪敢真杀人。”
傅嘉鱼笑容淡淡,“至于大舅舅,他无非觉得我不够能干,担不起大任,所以,我专门与阿兄在族人面前比试了一场,看谁盘账盘得更快更清楚,结果,阿兄输给了我。”
吴青柏没好气道,“他是故意的吧?”
傅嘉鱼得意的翘起嘴角,“虽然阿兄有意谦让,可我也不差。”
吴青柏笑声清朗,良久,感叹道,“谢家这些人啊,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坏心思,你娘亲真性情,不肯屈居人下,觉得女子不比男人差,所以她才靠自己打拼出谢家的一片天来,她性格如此,养育她的谢家又能差到哪儿去?”
傅嘉鱼很是认同,自那以后,谢家的烂摊子算是解决了。
可依着那三个月的赌约,她也没急着坐上继承人之位。
谢流玉见她性格直爽,至情至性,有大将之风,心里早就服了她,就等三个月后,心服口服的奉她为继人。
疏星黑漆漆的眸子定了定,在床边坐下来,“姑娘,咱们准备何时回东京去?”
来宿州都快两个月了,也不知姑爷一个人在东京怎么样?
倒也不是她不放心,只是心里总觉得……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若姑娘不在身边,也不知姑爷会不会对别的女子上心,现在的姑爷身上有功名在,同以前籍籍无名时终归不一样的。
傅嘉鱼眼角眉梢微微一动,徐公子的意思是现下的东京局势不稳,最好现在不要回去。
她又温柔的笑了笑,道,“夫君说会亲自来接我回去,既如此,我们在宿州多待些时日吧,正好,我还有件事儿要办,疏星,你去帮我将老四叫来。”
疏星麻利起身,“好,奴婢这就去。”
谢流玉过来时,手里还托着一包酥油泡螺,他别扭的抿了抿唇,看一眼歪在矮榻上的女子,没好气的说,“给你,你不是爱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