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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边上,寒风猎猎。
傅嘉鱼紧了紧披风,小脸被冷风吹得煞白。
她定定的望着李佑惨白的俊脸,胸口一根弦绷得死紧,“你刚刚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李佑苦笑道,“昭昭当真不明白?”
傅嘉鱼不确定李佑有没有诈她,可重生之事,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人知晓……她嫁给李佑那两年,他也不可能凭空得知……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若李佑也同她一样重生了,那他是不是也知道所有事情的发展轨迹,他有没有暗中插手?废太子的大业会不会受到影响?
她不敢多想,一想,心头便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悬崖上冷风呼号,刺骨的寒意钻进肌肤里,她用力攥紧手指,扬起雪白透红的小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究竟要跟我说什么?”
李佑垂眸,淡淡的笑了一下,向她走去。
他走一步,傅嘉鱼便后退一步。
直到李佑脸上露出哀伤失落的表情,她才停住脚步,“我没空与你纠缠,你若不肯说,那我便走了。”
她说转身便转身,毫不留余地。
李佑心痛得要死,伸手拉住她的袖子,一双修长的眼眸好似藏着千言万语,“昭昭。”
他的声线里压抑着哭腔。
可怎么会呢,他可是永远居高临下的卫国公府世子爷,何曾在一个女子面前露出过如此脆弱之色。
傅嘉鱼浑身颤了颤,小脸飞快冷下去,她对李佑的厌恶已经到了连他的触碰都觉恶心的地步。
她一把将李佑推开,脸上生了一层薄怒,“你别故弄玄虚,我与你也算好聚好散,我不想追究过去,你也只管与你的苏姑娘江姑娘成婚便是,为何还要来打搅我?”
李佑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显出一阵冷白玉泽,晨曦从山间升起,淡黄的光晕落在他带着病态的俊脸上,像工笔勾勒出的一幅画。
那双眼无比的漆黑深沉,她死死凝着他,期望他不要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可他却缓缓开了口,对她道,“昭昭,我最近一直头疼,一直做梦,你可知我梦见了些什么?”
傅嘉鱼心神一紧,惶恐不安的看着他,“我并不想知道!”
李佑笑容苦涩的走到她身边,见她没再往后退去,心中欣慰,“我梦见你我成了婚,你是我的妻,我们分明是夫妻,对吗?”
傅嘉鱼胸口剧烈起伏起来,心底怒火熊熊燃烧,“李佑,你疯了吗!”
那两年几乎是她无法释怀的噩梦,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云淡风轻说出来的!
她恨透了那时的自己,也恨透了他,他难道不明白?!
李佑扯了扯嘴角,眼底有着浓稠到化不开的情绪,他一把握住女子纤细的手腕儿,继续道,“这个梦很奇怪,与我们的现实形成了两个极端,梦里的昭昭非常喜欢我,为了嫁我为妻,甚至忍下了江氏带来的侮辱,为了我,还自愿将谢氏财库的钥匙奉献出来。而两年后,那个昭昭,却死在一场大火里,她死后,我到处寻她,找不到她的尸骨……昭昭你猜如何?梦里的我,竟然将整个卫国公府掘地三尺,也没能找到昭昭的尸身,最后怒得将卫国公府的宅邸烧成了灰烬!”
傅嘉鱼听得心神大乱,心脏被勒得又紧又麻,却又疑惑。
什么大火,她分明是被李佑灌油而死,他怎么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