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珩见她呆傻的模样,弯起手指敲了敲她的眉心,好笑的亲了亲她红艳艳的唇角,顺手便用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抱下马车。
男人身材高大,女子身子娇小,拢在披风里,只露出个小脑袋,跟个小奶猫儿似的,眼眶红红,嘴唇红肿,一看就是一副刚被滋润过的模样。
莫雨早就见怪不怪了,疏星却还是觉得新奇。
“你们说,姑爷与姑娘到底是恩爱还是不恩爱啊?为何我总是感觉他们一会儿好,一会儿不好的?”
莫雨道,“当然是恩爱了!我们家公子,从来没有这般对过一个女子,少夫人是第一个。”
疏星不解道,“可我还是觉得……姑娘和姑爷之间还有什么误会,不然我家姑娘也不会时不时便垂头丧气失魂落魄的。”
莫雨是个大大咧咧的男人,不懂这些男女之情,听到这话,一脸疑惑,“有吗?”
他怎么瞧着,都挺好的呢?
月落是唯一知道内情之人,幽幽叹口气,“好了好了,都散了,别在这儿堵着,都回去休息吧。”
莫雨拉着疏星便走,少男少女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一会儿便传来疏星咯咯咯的笑声。
月落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过身,看向主屋方向,神色有些凝重。
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敲响主屋的房门。
姑娘有每日沐浴的习惯,水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这时候姑娘一定在净房。
她恭敬的立在门口,对着前来开门的姑爷福了福礼。
“姑爷,请借一步说话。”
燕珩已经戴上了面具,他意外的看月落一眼,这个守护在昭昭身边快十一年的大丫鬟,从前是跟在谢迎身前的。
她知礼识趣,黛眉朗阔,目光从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与疏星的小性子不大一样。
自昭昭嫁给他后,她十分懂分寸,虽不喜他,却也从未在他面前表示过什么,更不会主动来与他搭腔,看似逆来顺受,其实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暗中考验。
“月落有事?”
“奴婢有些话想说。”
“在这儿说也一样。”
月落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净房的方向。
燕珩回过味来了,想必她的话,与昭昭有关,却又不想让昭昭听见。
他慵懒的挪动脚步,走到庭院中,闻春不在,四下里很安静。
“说罢。”
月落斟酌着语气,“姑爷与姑娘成婚也有两个多月了罢?”
燕珩挑眉,知道解药研制出来后,他整个人轻松了许多,恢复了些当年还未被废时的慵懒清冷,“嗯。”
“既如此。”月落抬起眸子,头一次这般凝重的对上男人冷淡的双眸,“为何姑爷还不肯与姑娘圆房?”
燕珩心下大惊,没想到月落竟然知道此事,那昭昭……
月落重重道,“姑娘也知道。”
燕珩不着痕迹的拢了拢眉心,心口没来由一慌,“那她怎么说……”
月落扯了扯嘴角,“我家姑娘是个受过伤之人,知道姑爷在洞房一事上戏耍她之后,也只是伤心了一阵,便没再说什么,只求姑爷不骗她,不欺她也就罢了。可奴婢却不这么想。”
她又笑了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奴婢觉得,爱一个人,就是要肌肤相亲,就是要如胶似漆,就是要缠绵不分,若成亲这么久,姑爷不都肯碰姑娘,那姑爷与卫国公府的李世子又有何区别?”
听着月落风轻云淡的话语,燕珩心口好似被人攥住了心脏,呼吸紧促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