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公公眼里带着惊叹,“这钥匙就是谢迎往年戴在身上那把?”
安贵妃缓缓勾唇,目中多了几分得意,幽幽道,“正是,你将画纸拿下去,找个能干的锁匠,把钥匙重新打一把出来。”
董公公笑意加深,“老奴明白。”
说罢,取了宣纸,折好放在袖中,转身出了暖阁。
……
出了安王府后门,傅嘉鱼小脸微绷,拉着徐公子便走。
莫雨的马车停在街口,两人上了车,发现莫风还在。
大家默契的没说话,等莫雨将马车赶出这条富贵街,莫风才松了一口气。
傅嘉鱼小脸煞白,端直的坐在马车里,一双眼乌黑沉静,带着一丝凉意。
燕翎抚了抚小姑娘凉飕飕的手背,皱着眉,眼里含着一抹担忧,“昭昭?”
傅嘉鱼心头一酸,小手紧紧捏着那把钥匙,车厢里光线很暗,月色从车窗外射进来,将那钥匙轮廓照耀得有几分分明。
她想起母亲,想起徐皇后,哽了哽嗓子,扯开嘴角,让大家安心,“我没事,安贵妃见我,只是想看一看我这把钥匙。”
莫风视线落在那钥匙上,“所有人都想要这把钥匙,少夫人只怕是怀璧其罪了……如不然想个法子,做一场戏,就说这钥匙已经被人盗走了,如此少夫人也能安心些。”
“不用了,她说是随便看看。”傅嘉鱼嘴角微抿,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但我知道,远不止如此,她今日看了我这把钥匙,明日便能复刻一把出来。”
莫风一愣,“此话何意?”
傅嘉鱼心慌得厉害,别看她刚刚在安王府与安贵妃言笑晏晏淡然自若,可心弦早就绷成了一条直线。
安贵妃过目不忘,擅丹青,曾靠此技艺帮过天子。
今日夜里,她曾多次抚摸钥匙间的花纹,怕是当时就在记忆这钥匙的形状。
傅嘉鱼垂下长睫,叹口气道,“钥匙,没用了。”
莫风俊脸微怔,下意识看向燕珩。
燕珩眼底玄黑如墨,大手握住小姑娘发颤的指尖,轻笑一声,“昭昭不必忧心,当年谣传谢家找到了一堆宝藏,藏在某处机关森严的山洞里,必须要用钥匙才能打开,但其实,这不过是谣传而已,这钥匙只是你娘亲在外行商的符号,也只是你娘亲留给你做念想的,真正能打开谢家财富的钥匙,是你。”
莫风笑道,“殿……徐公子说得对,正是这个道理。谢迎何其聪慧的女子,怎会将谢氏那么丰厚的财产,用一把钥匙来控制?少夫人放心,安贵妃拿不走谢家的东西。”
傅嘉鱼长睫微闪,在男人安慰的眼神下,心境平和下来。
她刚刚也只是紧张,然后才心慌,走出安王府后,心里才生出一阵后怕。
安贵妃是个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之人。
她怕极了这些勾心斗角出身的人……她们的一生都在玩弄人心,如履薄冰的活在阴谋之下。
她不想与安贵妃相斗,也不想变成她那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