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会试,全国各地前来东京参加科考的士子们去定国寺请愿已成了大炎朝的定例。
为了求一个好彩头,年年都有读书人去定国寺捐香油,求中个好名次。
今年参加科举的人多,顾家崔家李家,族中各有子弟参加。
读书考试的事儿,傅嘉鱼没什么能帮徐玄凌的地方,想着陪他去一趟定国寺的时间还是有的。
吴青柏也算看明白了,小主子这是才出了虎窝,又进了狼坑。
好在这“狼坑”是个好控制的,又有他在一旁盯着,不会再出现李佑那等负心之事。
只是,当小主子说出要助废太子起复一事,差点儿没让他直接喷出一嘴茶来。
“什么?”
“伯伯没听错,我想帮一帮废太子。”
“昭昭,那可是废太子啊!”
“是啊,他是已经被废了,不过也不是没有重新来过的希望,只要他人还活着,就还有无限可能。”
吴青柏从震惊中回过神,拂去衣袖上的茶沫子,深邃的双眸定了定,“小主子决定好了?”
傅嘉鱼咬咬唇,眸中晶亮,“嗯!”
吴青柏认真看了她一会儿,脑中念头飞速急转。
说起废太子,他对他还算是有几分熟悉。
毕竟当年的谢迎与徐抱云,乃是受世人瞩目的一对姐妹花。
他追随谢迎多年,自然也见过徐皇后和她的儿子燕珩。
那小子,当真是少年绝艳,举世无双的天才。
又生得极好看,像极了徐皇后的眉眼,璀璨耀目,夺人眼球。
想必,若他现在还是太子,也轮不到安王在朝中耀武扬威。
只可惜,往往太过美好的东西,总是消散得最快。
谢迎如此,徐抱云亦如此。
只留下个被废了的儿子,被幽禁在墨城。
当年徐抱云被害……偌大一个徐家,一夕之间,大厦倾颓,让他这个经历过那场浩劫的过来人,也忍不住唏嘘怅然。
傅嘉鱼低声问,“吴伯伯,您觉得不妥么?”
吴青柏回神,平静的目光突然有几分锐利,“倒也不是觉得不妥。那时候小主子刚刚失了娘亲,被送进卫国公府,徐皇后还派小太子与伯伯一块儿去国公府接过你。徐皇后不放心小主子被旁人教养,本想将小主子接来,养在自己身边,也算是对家主有情有义了。”
傅嘉鱼有点儿懵,幼时很多事她已经记不清了。
她不记得自己为什么没走。
忆起旧事,吴青柏笑道,“当时小主子太小了,认定了宋氏,许是将她当成了母亲,所以才不肯跟我们离开。不过那时我也觉得小主子留在国公府没什么不好的,毕竟没过几年,徐家就开始被天子清算,若小主子人在徐家,怕是反而被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