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无论是出城,还是进城都要进行盘查,守城之人手里,竟都还拿着曦痕的丹青画像,要知道,除了沅府中的人,可很少有人见过他,就算见过,也不可能记得,曦痕特别的全貌,瞧那将曦痕本人,描绘的栩栩如生,生动形象,如此精妙手法之作。
除了沅傅那位心灵手巧“娇妻·萧忆”,这郦秋鹤城中,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人,有这等高超入神的画技,为找曦痕,他们还真是不留余力,不仅整个沅府都出动了,还发动了官府,号召鹤城中老百姓的力量。
沅府在寻找一走失的黑袍小孩事件,一时间,传的沸沸扬扬,宣的满城风雨,曦痕心里,不禁百感交集,怅然若失,他们这又是何苦呢。可是,长痛不如短痛。这次曦痕他,怕是真不能回去,他既已做了决定,就绝不会轻易改变,等这段时间的风声,悄然而去,曦痕自会离开郦秋鹤城,到一处真正属于他的地方,开启他人生新的篇章。
郦秋鹤城以北,一家破旧的小酒馆楼中,一个身披黑袍的小子,正在其中打着杂,他在幕后做着事,若在明面,恐怕会被别人一眼看穿,还要有个心善的老板,虽姓贾,但为人,却是正直刚正,收留曦痕,还给他谋一份事做。
“孩子,要不你还是回去吧,他们找你,找的真的很是辛苦,往事随风,有些事情,该放下时,就要放下,不然,全都压在心中,恐怕你将永远挥之不去,不要再让那些为你操心的人,而再过多担心啦,他们可再也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酒楼的贾老板,劝说道。
“其实,那所谓的包袱,我早就已经放下了,也释怀了。”曦痕独自个的坐靠在椅子上,感慨叹言。“那你为何还要这样,如此,不是陷他们于不仁不义之地吗?汝之做法,还是有点对他们来说,实太残忍了。”那位贾老板言说道。
“贾老板,实话说,我曦痕又何德何能,能够让他们如此呢,此真是让我汗颜呐!希望他们就此打住,不要再来寻我了。”曦痕摇摇头,无奈道,比起以前,他从未有过这样特殊的情感,和特别的交合色彩,这段时光,倒还真让他成长不少。
“等这段时间的风声,飘飘过了,我也就此离去,不再回来,这里,就算是吾曾经的一个过往回忆吧。”曦痕说道。“害,真的不回去了吗?你就不怕他们,从此一直这样,没完没了的找下去么?”贾老板说道。
“我所做出的决定,不会再变,至于他们,我始终相信,岁月的消逝,会冲淡一切的,时间扑面而来,我们终将释怀。”曦痕仰头,叹息言。“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只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咯,待再差不多过段时日,我帮你安排众事,亲自送你出城。”贾老板回。
“那曦痕就先在这里多谢贾老板您的好意啦,您的大恩大德,曦痕没齿难忘,来日若有机会,定当相报。”“嗯,客气客气,对啦,这几日,我要出远门一趟,店就先关掉,正好放个小假期,大家最近这段时日,都留累坏了呢,你呢,自己小心点,最好别出去,好好待在这儿,顺便帮我看下店。”贾老板嘱托。
“嗯好。”
……
三日后,曦痕还在店铺里一内侧的小杂房间,安安稳稳的安睡着,对于他的出生身世来说,已经很好很满足了,可这一大早的,即没完没了,外面的地坝子,就传来了天大的动静,这是在搞大事情。
呜呜呜——
隆隆隆——
清晨,就被吵醒的曦痕,很是不爽,他偷偷打开丁点店门,眼睛挨靠着,丝丝缝隙的门缝,隐隐约约间,能看到外面,正闪过一个个白色的身影,足足半晌,还未完结。
怎么这么多人?
城中,这是出了什么大事嘛,居然搞这么大阵仗?曦痕不管不顾,一把打开了店门,也不怕被寻的风险,只身出去,尾随跟上,那长长的殡仪仗队。出门一看,清晰可见,他们一个个手举白旗,齐声低鸣默默哀,伴随着悲伤的笛声,顷刻间,令人悲从中来的氛围,是莫明其妙到来。
此看的曦痕,云里雾里,他继续跟上去,尾随其后,幸好他眼疾手快,找到一个小哥换气的间隙,一个箭步,就冲上去,完全不给人家一口喘息的机会,曦痕开门见山,直接询问道:“这位大哥,请问一下,这城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嘛?”
“我你个去,城中都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还不知道?”那位小哥,没有回答,还反问道,只为凸显大惊讶。“什么了大事啊?我昨晚正碰于深夜之间,才刚回来,这一大早,还没睡好呢,就听到外面传来不小的动静。”曦痕编故事的能力,还算浅薄,不过令人信服,全靠他那一张质朴诚实的面庞。
“原来你才刚回来,难怪了,还不知晓,郦秋鹤城最近闹得最大的一件悲伤之事,可就莫过于此了阿。”小哥回道。“小大哥,这城里,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为何会搞得如此大排场,貌似城中好几分之一的民众,都全部出来了吧!”曦痕看着这一望无际的白色队伍,惶惶不安。
“那当然是大事啦,听说,沅府的小少爷,在前不久夭折,很不幸的去世了!那可是大师,唯一的一个孩子哪!你说,排场能不大吗?”小哥一边说,一边摇着头,默哀。
“什么?!去世了!”
“这怎么可能?!”
“你是不是听错了!”
在听到,那令人难以置信的噩耗,曦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一双耳朵。“现在整个郦秋鹤城中,早已都传的沸沸扬扬了,这还能有假,你看呐!现在全城上上下下,都在为其举丧默哀呢。”那位小哥指了指前方的大部队,扬言着说。
“小哥,你确定吗?对了,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曦痕不相信的咨询问。“就在三天前,据说,沅家小少爷是得了一种叫做“小儿极度幽闭症”的病况。”那位小哥,回答道。
“极度幽闭症?!”
“幽闭症呢,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人很自卑、很自闭,而极度幽闭症,就是最严重的情况,可能是因为什么缘由,导致过于焦虑焦躁,也可能是受了什么重大的刺激,大夫诊断,说是抑郁而终,最后不治身亡,真可惜了。”小哥继续,解释道。
“怎么会变成这样!!”
“之前还好好端端的,怎么事情会演变成如此境地呐,难道小天他是因为我,才这样的嚒!?”曦痕自言自语,喃喃不已。他的身子,瞬间失去平衡,一个失重不稳,蹲了下来,当其看着那一片白色的景象,曦痕他的心,一下就拔凉拔凉,无限的泛起,阵阵剧痛。
“对了,黑袍小少年,今日,是举丧的最后一天,明日,就准备火化了!”那位小哥最后提醒完,便转身,跟上倚仗队伍,继续为其默哀祷告,这小哥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的托。
“火化!!小天,不~”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曦痕仰天,发出一声怒吼,他这一举动,使得路过的众仪仗队人的目光,全都转向了曦痕这方,片刻后,这才肯离去,可曦痕他还是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喉咙中,哽咽着不知何物,无比难受。
小破酒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