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节 拷赃(1 / 2)

临高启明 吹牛者 1605 字 8个月前

已经战死的匪首和大小头目全部枭首,按照荜达的命令,除了张天波的脑袋用石灰收干,装在首级盒中以便日后送回县城示众之外,其余人头全部用矛枪戳起来在大崀圩通往县城和永化的道路两侧示众。

“要不要把俘虏随山地连一起送回县里?”按照罗奕铭的想法,是准备全部押送回县城举办公审大会,再将为首分子处决,以儆效尤。

荜达思考片刻,道:“不必!眼下道路不太平,这么大队的俘虏就算派队伍押送也难保平安。孙大彪一伙虽然覆灭,但是他的把兄弟还在,也许会伏击企图抢走俘虏。平白增加伤亡。我们就地处置便是。免得夜长梦多――再说这里是孙大彪的老巢,同样有震慑的效果。”

既然要在当地处置,排场自然不能小,否则起不到震慑宵小的作用。因此决定等县里的派来搬运战利品的民壮到来之后,在众人面前举办仪式后处决。

“在此之前,我们得把这些土匪头目的财货都给逼问出来。”

于是这大崀圩顷刻便成了修罗地狱,在清理出来的废墟空地上搭起了拷问的刑架,俘虏们分批被押出来,捆在上面“审问”。

先是那些有名的匪首。除了孙大彪之外――荜达关照把他留在最后,免得拷打的时候失了手先弄死了他。

逼赃的拷打就在墟场上进行,从县里赶来的四个皂班衙役指挥,从被抓到的土匪中选出看守“票子房”的小喽啰动手。衙役们是要卖弄本事,小喽啰则指望着“将功赎罪”,一个个百无禁忌,轮番上阵。各种刑具:县衙门里有的,这里有;县衙门里没有的,土匪窝里有的,这里也有。日夜拷打,匪徒们的惨叫声,哀号声昼夜不息。第一天便活活拷打死了三个。

俘虏们都被集中在墟场上“观摩”,一个个胆战心惊。他们多年为匪,只有他们拷打百姓和票子的,早就有了一种以掌握他人生死的优越感,此刻看到昔日的同伙被折磨拷打,折磨的死去活来,这才意识到原来暴虐并不是他们的特权――有朝一日也会落到自己身上。

“报告县长,这几个都不行了――再打下去怕是要当场断气了……”一个衙役过来禀告。

“交代出了多少赃物?”

“倒是不少,可是都不在此处,要一一发掘。”

“凡是赃物不在本地的,且饶下性命,给他们疗伤――别叫他们死得太快了。”荜达吩咐道,“换下一批来问。”

衙役们知道这位面带煞气的女县令的意思,立刻应了,将人从刑架上放下,又在俘虏中拖出另外几个人。

这几个早已是面色煞白,眼瞅着有人来拉自己,有的已是萎顿在地,不能言语,也有的浑身颤抖拼命挣扎,其中一个尖声叫道:“小的愿招,小的愿招!”

“愿招的给他纸笔,要他逐一写清。”荜达吩咐道,“不愿意招得,你们继续伺候着。”

“喏!”衙役应了,又陪笑道,“小的们请老爷示下,能不能休息片刻,从一早到现在,除了吃饭还没歇息过――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荜达点点头:“你们辛苦了。就让他们稍微松快片刻。”

“那倒不用,小的们还有法子边休息边叫他们招。”衙役笑道。

这法子便是“坐马桶”,土匪们抓到了“肥猪”之后,为了拷问窖藏的金银财货,便在马桶里点一支蜡烛或是一小堆炭火,让“肥猪”光屁股捆坐在马桶上。下面慢火煎熬,用不了几分钟,被拷打的“肥猪”就会呼天抢地。这个法子百试百灵。

这几个被讯问的一见拿过马桶和蜡烛来,便知道这是“请君入瓮”的意思。一个个发出绝望的哭叫声。荜达却完全不为所动,只是翻看着手里的一大叠的“供述”。

“供述”的内容非常繁复,除了他们的财产隐匿地点,还有他们所知道的一切县里的情况。在严刑逼供之下,为了少受几回苦楚,几乎是倾囊相告了。

从这些供词里,荜达看得出县里的不少大户和土匪们之间的暧昧关系――她并未觉得惊讶:对于地方豪强来说,不论是为了绥靖的虚与委蛇,还是勾结起来狼狈为奸,和土匪合作都不是什么新鲜事。

不过,这些黑料在手,日后便是整治大户们的依据,荜达眯起眼睛望着远处的山峦,至于怎么整治,就看接下来他们是不是“配合”工作了。

再往下翻阅,不出所料的是,土匪其实和瑶民也有勾结。印证了黄首长说过的:瑶民每次暴乱都有本地奸民勾引协同。

这阳山的局势,真可以说一团乱麻。荜达心想,若要一一理清,没有个三五年时间是办不到的。眼下唯有快刀乱麻,一举将各项隐患清除……

正思考着问题,忽然有人来报:“盘天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