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了电话,考虑了几分钟,又拿起了电话,要通了机要室:“派一个速记员过来,马上。”
临高警备司令部办公室里,李亚阳狐疑地看着来人:一名他刚刚才认识的元老――艺术团副总监东方恪。
这位东方元老十分钟前紧急登记要见他。按理说,身为临高的最高警备长官,他的时间可宝贵的很,特别搞了这个文化祭,警卫压力陡然增加。和他没有业务关系的元老要见他得事先登记约定时间。不过这位东方元老对秘书说得事态很严重一样,李亚阳谨慎起见,还是决定见一见再说。
李亚阳自从女仆革命之后,就一直坐在警备营营长的位置上,随着临高城市的扩大,他又成了临高警备司令部的司令,虽然论官衔只是区区的中校,但却是元老军官中最接近权力核心之人。
当初牢记了爷爷当年说过得“党指挥枪”,“服从命令听指挥”,让女仆革命时候还是个年轻小伙子的李亚阳在第一次路线斗争中没有翻船,因而之后他虽然一直没有升迁,掌握的权力却一天比一天大。从简单的保护百仞城,维护临高地方治安,到现在负责元老院的出入警卫。
如果说李亚阳当初的举动只是记住了爷爷说过得话,那么现在他已经多少了解了政治的奥秘。每次想到自己当初的决定,总是暗暗庆幸自己没有一失足成千古恨。不然,自己现在不是在越南就是台湾当农委会的巡视员呢。
这样的经历使得他面对每位元老都十分慎重。不过,听完了东方恪的请求,他不禁有点怀疑来者是不是精神有问题,特别是他的一头长发和飘逸的丝绸衬衣,加深了他的怀疑。
“东方同志,您请求加强文化祭的安保,有确切理由吗?”他问道。
“有,但我很难简单解释清楚。您兵力吃紧我理解,不用太多人,派两名战士携带武器跟随那借调过来当乐手的王七索就好了,或者让王七索本人直接带武器参加排练。”
“您得清楚。你这样来找我本身就是不合适的――与程序不合。临高的警备配置状况是元老院的最高机密,即使调动一个班的兵力也要办公厅下达命令,”李亚阳说,“再说武器纪律是很严格的。你要求让王七索穿便衣携带枪支在A类场合执勤。这是很严肃的事情。你的请求我做不了主,要报告执委会请示。”
所谓A类场合,即有多名元老出现的场合,警戒层次是最高的。
“好吧,请您抓紧时间,不管您去找谁请示,请尽快吧。我还有事,先告辞了。”碰了钉子的东方恪也没有多说,起身拉门离去。
李亚阳无语地站起来,目送长发文艺男离开,他犹豫了一下,拿起了电话机:“接政治保卫局,午主任!”
监视处Q12向刘富卿例行报告。
秘密
被监视对象在今天0700离开了宿舍,在食堂吃过早饭之后她离开了宿舍区。她按照经12支7路-经12路路线,抵达公交临高警察局站,坐上了0740的3路公共马车。
遵照您的指示,我们的监视员没有尾随上车,根据前阶段她的行动轨迹,我们知道她应该在公交体育馆站下车。为此,我们事先在该站事先布置了一组监视员。
为了防止她在中途下车,我们在沿途所有车站都临时安排了嘱托。
监视对象于0803在体育馆站下了车。因事先已知监视对象受过专门训练,我决定不派遣监视员进入体育馆的排练现场。文理学院的摄影社当天正在场馆内活动,因此我指示林爱理带领她的摄影社负责监控监视对象。根据林爱理写来的监视报告,监视对象与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进行了会面。林爱理拍摄了他们的照片,其中一名女子经辨认,系东门市派出所警员国家警察高级协理员练霓裳。男子正在辨识中,从外观特征看是一名土著。
监视对象与他们共同观摩了民乐团的彩排,随后监视对象参加了彩排,期间她接触过的人附表在后。
另附上一张林爱理画的平面图,图中指明了监视对象在场馆里哪些地方进行了逗留。监视对象在1830分从工作人员平时使用的太平门离开了体育馆。
有意思,刘富卿想,对李咏熏周边人的监视一直没什么重大突破,但是今天这个发现实在让人感到意外:另外一个警察,还有一个土著!
他隐隐约约有了预感:这里大有文章。
刘富卿打开了文件里的照片袋。抽出了里面的黑白照片。
首长的新玩具真棒!刘富卿从不流露出归化民常有的对元老们五体投地的钦佩之情,但是心里总是暗暗佩服他们的智慧,感到自己还有所有的人,在元老们面前都太渺小了。“智多近妖”这话放在元老们身上大约是再合适不过了。而这新出来的照相机就是元老难以名状的智慧产物的其中之一。
刘富卿是在大明体制内混过的资深吏员,深知身份确认的重要性。有了照相术这个东西,和大宋做对的都没活路了:这活生生的照片可不是看谁都像,看谁都不像的画影图形,只要衙门所到之处,这照片一帖,任你乔装改扮也难逃。冒用路引、户籍之类的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