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一屁股坐在李潇侣身边,身子往后一靠,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
“给首长端茶来。”李潇侣吩咐道。
“这就来。”李柒柒转身从厨房端来茶,说是茶,其实里面是一杯加了肉桂粉的热牛奶。不冷不热,正好温口。
“每次喝都是不冷不热,正正好好。你到底是怎么弄得?”
“柒柒可是有秘诀的,”李潇侣微微一笑,“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全挂子伺候人的本事――你很该叫她去女仆学校当个老师。比你们弄些形体舞蹈教育的来得贴心。”
李柒柒赶紧说道:“奴婢……我……算哪牌面上的人,教别人是不敢的。一点微末的伎俩,让首长生活的舒服满意奴婢……我就满足了。”她两次改口,说不出的别扭。
李潇侣说:“你瞧,把这孩子别扭的,其实我倒是挺喜欢当地主婆的……”说着噗嗤一笑。
萧子山干笑了二声,李柒柒见二位首长似乎有私房话要说,赶紧说了句:“我去给首长烧洗澡水了”,说着收拾了牛奶杯子退了出去,顺手把房门关上。
“来吧,和我说说,你们的会都说啥了?我给你参谋参谋。”
这不是萧子山第一次和她谈工作上的事情,李潇侣看问题颇有见地,有时候能让人换一种思路,耳目一新;关键是她平日里堪称守口如瓶,在外面一句多余的话不说,从不参与任何呼朋引类的社交活动。
萧子山轻声说起今天有关女仆地位和女仆学校的会议,他虽然没有带文件,但是基本的要点都翻来覆去过好几十次了,因而记得十分清楚。李潇侣听得很仔细,听完他的设想之后她眨巴了下眼睛,
“这事情,我觉得你操之过急了。”李潇侣小声说,“女仆这东西是新鲜事物,大家还没享受够呢,你急吼吼的要改制,大家心里肯定有意见……”
“其实也没改什么,无非是不签卖身契了――”
“你真是得,有人就是喜欢这个调调呀。”李潇侣半开玩笑的说,“现在大家都做出一副人人平等的模样,不许女仆自称奴婢,还要叫首长,其实呢,不少人心里也蛮想女仆能跪下来叫一声老爷、小姐什么的,享受下封建剥削阶级的待遇――我就挺喜欢她自称奴婢的,象看琼瑶片、《红楼梦》似得……”
“你这是什么爱好,说说可以,可别当真。影响形象。”
“知道,知道。”李潇侣说着身子忽然靠了过来,柔声道,“老爷你不喜欢?奴婢原来以为老爷也喜欢呢,既然老爷不喜欢,奴婢改还不成吗?――”
“别,别,别,鸡皮疙瘩掉一地。”萧子山虽然这么说,却乘势将她搂在怀中,爱抚起那一对不大却富有弹性的“哔”“哔”来。
李潇侣任他上下其手,一面说道:“你瞧,不少人嘴上说一套,心里想得是另外一套。我小时候看红楼梦,才不看什么剥削阶级,受苦大众,宝黛钗感情之类的,看得就是里面太太小姐的享受,所以后四十回我从来不看,我妈还说我感情丰富,不敢看悲剧,其实后四十回这种情节少了,枯木冷灰似得,看着也没趣。”李潇侣悄声说,“元老们,到这时空来干啥?还不是为了当人上人来得,你还真觉得他们是为共产主义事业来改天换地了?现在大伙都这么忙,就是女仆算是个生活享受了,你把他们当老爷作威作福的东西给灭了,大伙嘴上不说,心里肯定要恨死你了。”
萧子山心中一紧,自己怎么忘了这茬!
“别看他们一个个都想表现自己人人平等的主张,可是居高临下的平易近人,和真正地位平等的交往,心理上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要知道现在元老不要女仆自称奴婢,不要她们下跪,不打不骂,一个桌子上吃饭……这些对奴才来说都是莫大的‘恩典’。你改成自由民了,这些待遇就是理所当然了。要换句老话说,元老还怎么‘市恩’给女仆呢?”
“有道理,有道理。”
“再说回女仆这头。你也是文史哲爱好者,怎么忘记了‘饿死的自由’这句老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