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此之外,特侦队还报告目击到三艘欧洲式船舶停泊在以上地点。排水量从400吨位到1200吨不等。其中一艘最大的“快艇”悬挂有荷兰东印度公司旗帜,应为荷兰驻福建的商务员所有。另二艘悬挂郑芝龙的旗帜,可能是他仿造或者购买的欧洲船只――大图书馆表示有资料显示郑芝龙曾经企图仿制欧洲式船只。
除了这些三桅炮船,郑家的舰队还有上百艘双桅的福船和广船配备有较多的火炮。不过,根据特侦队的报告,这些“次等战舰”上红夷大炮为数更少:只有2~4门,更多的是佛郎机之类的以人员杀伤为主的火炮。这些船只大多停泊在金、厦两岛海域。
至于其他船只上装备的火炮,那就更加良莠不齐了:不但没有红夷大炮,连佛郎机炮都很少,各种粗制滥造的私铸铁炮、铁铳充斥其上,甚至有十分古老的碗口铳。对敌船几乎没有杀伤力,要靠近到将近跳帮的程度才能发挥作用。
郑芝龙也好,郑家的其他将领也好,都很清楚自己在海上与澳洲人面对面的战斗中很难取胜。因而还是打算使用当初对付荷兰人的老办法――火攻船。为此在金厦一带集结二百多艘旧船,上面堆满了干柴。另外又从大明的武库里搜罗出各种火箭、火鸦之类的火攻武器装备给了各船。
即使这样郑芝龙依然清楚自己和澳洲人之间悬殊的实力,因而一方面设法寻找外援,搜罗欧洲式的船炮,一方面也竭力加强了安平、厦门一带的防御。他派人从广东设法购买了十几门最大最重的红夷大炮,修筑了炮垒,用来加强金门岛和安平的防御。另外,还在安平港的入口处设置了铁链木排,以防澳洲人的舰船闯入。除了在福建招募陆勇,还在澳门等地招募熟悉火器使用的黑人和日本人,购买大量的火绳枪。
立春号的无线电室内里,滴答声响个不停。特侦队正在拍发海湾内郑家舰队的分布位置。一个个新得坐标被标示在指挥室的坐标图版上。到午夜时分,郑家舰队中各主要战舰的位置都已经被重新标定。
9.20日凌晨4点,明秋下令让舰队全体人员进行了战前的最后一次早餐。1小时候,第一舰队以单纵队行进。打头的是四艘风帆特务艇,随后是以立春为首的五艘蒸汽动力战舰,其他风帆特务艇中队在其后1海里处跟随。所有舰艇均实行严格的灯火管制,仅有航行信号灯闪着微弱的光芒。
明秋担心太好的月色会提前暴露舰队的身影,不过靠近金门的时候天上云量增加,月亮在云中时隐时现。静悄悄的航行中的第一舰队的战舰轮廓只有在月亮从云层中出现的时候才在海面上映照出来。
凭借精确的海图和导航定位,到凌晨五点三十分,金门岛已经依稀可见。用望远镜勉强可以看到料罗湾中的樯桅如林的景象。显然,对方并不担心突袭或者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灯火管制,船上和岸上的灯火星星点点,给第一舰队表示了目标。
明秋下令舰队全体人员进入战斗位置,弹药库打开,时刻准备开火。
现在,第一舰队的主力已经进入料罗湾,以4节的速度航行,战舰的左舷正横对这料罗湾。由于风帆船装备的火炮射程不够,因而在方案中决定由五艘装备线膛炮的蒸汽战舰先进行射击,打乱敌人之后再由特务艇抵近炮击。
宁六斤睡在船板上,身上盖着一团破烂的纤维,可能是渔网的一部分也可能是船帆或者缆绳。这东西又脏又臭,还湿漉漉的的。但是这一切都没有打扰到他。他睡的很香,海水波浪不大,而且天气又好,没有下雨――即使下雨了,宁六斤也只能待在这个位置继续试着睡――想睡在艉楼或者甲板下面的舱室里他还不够资格。
宁六斤是个“学徒”,船主是六斤的远房亲戚,在郑家的船队里有一条船,福建这地方人多地少,宁六斤无地可种,连给人当佃户长工的活计都不好找,正好亲戚船上要补几个人,宁六斤就去了――好歹混口饭吃。如果他走运能多活几年,说不定还能赚点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