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多禄被吴石芒那充满狂想的发言震惊了,直到他停止了这番演讲白多禄才再次开口:“教会真得变得这么强大,你不怕有朝一日执委会会革了教会的命?”
世俗权力和宗教权力先合作后相斗的历史,古今中外不乏其例。教会势力过大之后不可避免的会产生干涉世俗政权的倾向。穿越者在这方面是有足够的前车之鉴的。
文德嗣虽然曾经想过当天使长,但这是在他一人独裁的前提下,搞政教合一自然是有利的做法,在目前的状态下,无论谁当领导都不会喜欢出现一个强大的教团。
即使纯属是穿越集团内的合作,第一代穿越者或许能够保持彼此合作的默契,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元老们传到了第三、第四代人就不能保证了――如此强大有力的一个组织的存在,对任何野心家都是有吸引力。
“有这个可能。”吴石芒凝重的点点头,“这里面如何进行平衡和制衡就要靠大家多考虑了。”
“我觉得这事情根本不能这么高调。”白多禄不觉压低了声音,“最多只能在‘收揽民心’上作点文章,千万不要太凸出教会组织化这块。”
吴石芒想了一会,连连点头:“不错,我们不要太冒进了。”他说着信心满满的说,“不过这方面还是很有一番事业可以做得。”
白多禄出了一身冷汗,想着自己最好还是设法逐步从教会事务中抽身,免得陷入太深了。他想到了何影,“何主任对这事怎么看?”
“他最近在搞本地佛教和道教的调研,看看在临高能不能恢复几所寺观出来丰富下百姓的精神生活。没空想这些。”吴石芒说,“等他回来我们再聚在一起谈谈。”
1630年年初的日子就在各路人马中的小会中过去了。许多人怀着别样的心情谋划着提案,互相串联和打听消息。单良自从打头搞了一次游行之后一下声望值暴涨――由于《临高时报》还要对外发行,所以没有刊载女仆革命这一事件,但是出了一张详细的内部号外作为替代。单良的大名和模样就这样为全体穿越者所熟悉了。
当天单良回到宿舍睡了一觉之后,醒来的时候酒劲过去了,回忆起昨晚的事情,心里不觉得有些后怕,连着几天一直发虚,总觉得冉耀会带着一群政保总署的人冲进宿舍把他铐走,然后被拉去公审枪毙或者更糟糕――就此默默无闻的丢在某个屋子里软禁起来。
回到电信大楼去上班的时候,原以为一定会被领导找去谈话,要聆听一番教诲、忠告和警告,没想到李运兴压根没提这事情,大伙还是该干啥干啥,倒是绍宗和他聊了不少。单良感到一点安慰――群众总体上还是挺认可自己的行动的。
随着时间流逝,大家的注意力渐渐集中到了全体大会和女仆分配方案的讨论上去了,女仆革命开始被遗忘,大家看见的他的时候也不再有什么异样的眼光了。政保总署行动队也没在深夜出现在宿舍把他抓走,单良渐渐安心的同时又感到有点失落。难道自己就此偃旗息鼓了吗?
开弓没有回头箭,单良很清楚,女仆革命之后,执委会的一干人虽然权势根基不深厚尚不敢对他下手报复,但是自己被排挤出未来的中心权力圈子已经是必然,不仅如此,未来自己的脑袋上肯定会有玻璃天花板。他深思熟虑了几晚之后下了决心,自己不能就此沉默下来――恰恰相反,要不断的发出自己的声音才能保证前途。
“被遗忘就是死亡。”单良默默的想着。决定找成默去好好谈谈――他和成默之间没多少交情,但是这次游行之后自己面对的问题也是成默要面对的,大家有共同语言。
两个人见面之后在文澜河大堤上畅谈了一番,这次谈话之后,单良更坚定了自己要“从政”的决心――既然靠技术上位的道路已经不可能,就只有尽量利用女仆革命的余绪把自己打扮成为民请命的代表了。为此他积极的活动起来,把自己的业余时间全部贡献在“政治活动”中了。
马甲主持的全体大会筹委会经过一番整理之后,对第二次全体大会的议题做了一个整理归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