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很快,很快到了来年的九月份,随着婚期将近,方宴溪越来越少出门了,福康长公主一心让她准备好婚事。
因为魏淮川的身份,他到公主府门口的时候也没被怎么刁难,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接走了方宴溪。
经过“跨马鞍”“高座”一系列礼仪之后,方宴溪被魏淮川牵着送进了洞房。
行了却扇礼,扇子微微移开,露出新娘精心打扮的娇容,方宴溪还从未这样盛装打扮过,更别说穿了一身红装。
魏淮川看直了眼,一时竟然也说不出话,随之而来的是喜色:“大娘子……”
方宴溪淡淡一笑,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殿下可唤我乳名娇娇便是。”
魏淮川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幻想方宴溪成为自己的妻子会是什么样子的,到了今天终于实现的时候,这美梦实在是有些梦幻,让他一时呆住,因为从前的方宴溪虽然对待自己和其他人有所不同,但还是有些客气和疏离,但是今日,方宴溪就这样坐在他的面前,面带红晕的告诉他,让他唤她娇娇……
方宴溪见魏淮川迟迟没有反应有些奇怪,抬起头来看向魏淮川,问道:“殿下,你怎么不说话了?”
魏淮川被方宴溪叫回了神,然后脸上染上了温柔的笑意:“好 娇娇,你以后便叫我清民就好,我们已是夫妻,不必再像从前那样客气。”
方宴溪笑着点点头,答应下来。
魏淮川忽然想到什么,握住方宴溪的手,一双清澈的眼睛很是真诚的看着方宴溪说道:“娇娇,我会和我的父皇一样,此生心中只有你一个人,也只有你一个妻子,绝不辜负你,会好好的对待你,尽到一个丈夫应该尽到的责任。”
魏淮川的话在那个时代已经很是出众了,也许一般的小娘子便会因此话而感动,从此死心塌地,但是和魏淮川生长的环境不同,从小到大方宴溪的父亲,也就是方大老爷的事情告诉方宴溪,男人是最靠不住的,就算是眼前极其真诚可靠的魏淮川,将来的事情他自己也是说不定的。
虽然心中方宴溪是半信半疑的,但是在表面上她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来应付道:“清民的心意我知道了,我心亦如此。”
“殿下,该出去了。”外面传来明公公的催促声。方宴溪见状,说道:“外面的宾客都还在等着你呢,快出去吧。”
魏淮川依依不舍地松开手,然后又轻声叮嘱道:“我已经吩咐好女使,给你备好了膳食,若是饿了,就叫她们送进来,若是累了的话就先歇下吧,不用等我,不过我也会快些回来的。”
方宴溪尽管很是冷静镇定,只是在此时此刻,也不由得露出一丝温柔:“好。”
等魏淮川离开之后,方宴溪唤来自己的女使,梳洗一番,然后又用了一碗鸡丝面,正准备披着外衣出去看看魏淮川的时候,魏淮川便自己回来了。
“清民,你回来啦。”方宴溪笑眯眯的样子,难得的露出几分娇憨。
魏淮川依旧是温柔的样子,一边应着她,一边揽过她往里面走去。
一番梳洗之后,魏淮川默默坐到了床边,两个人的心脏都在砰砰跳,屋子里安静的很,好像只能听见二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早在魏淮川进到盥洗室之前,方宴溪就已经躺到了床上,此刻见魏淮川不说话,就木头样的坐在那里,不由得出声提醒:“清民,你困不困?”
表面上方宴溪很是清醒,其实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她紧张得要命,紧紧揪住手中的被褥。
魏淮川听见方宴溪的声音微微一抖,然后转身靠近了方宴溪。
“娇娇,我终于娶到你了……”
第二日早上,方宴溪醒来的时候魏淮川已经不在床上了,床边上正站着燕枝。
“娘子,”燕枝见方宴溪醒来,很是高兴地就要说话,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连忙改口,“太子妃,你醒了。”
方宴溪想到昨日发生的一切,还有些不好意思,支起身子来小声问道:“殿下呢?”
燕枝见方宴溪害羞的样子,不由得调侃一句:“娘娘成了亲就是不一样,早上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夫君了。”
方宴溪羞恼地瞪了燕枝一眼,然后说道:“叫人进来帮我梳洗吧。”
燕枝见状便也没多说,赶紧出去叫人了。
正在方宴溪准备用早膳的时候,魏淮川回来了,大汗淋淋的,应该是出去练功了。
“殿下这是去练功了?”方宴溪询问道。
魏淮川见她又开口叫自己殿下,显示扫视一圈,然后坐到方宴溪身边,轻声说道:“早上出去锻炼一下,对身子也好。你怎么不叫我清民了?”
方宴溪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这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吗,我还是私下叫你清民吧。”
魏淮川点点头,没说什么,神情又恢复了从前的愉悦。
二人用完早膳之后,都换上一身合欢红色的礼服,准备去给齐渊帝还有顾皇后请安。
因为齐平帝还有曹太后都还在呢,顾皇后便让两人到曹太后现在居住的长信宫来请安。
大殿内,齐平帝和曹太后坐在主位上,而齐渊帝和顾皇后则坐在两侧。
魏淮川带着方宴溪走进来,二人一起行了一个大礼。
“孙儿(孙媳)给皇祖父、皇祖母请安。儿臣(儿媳)给父皇、母后请安。”
曹太后看见一对新人穿着喜庆的颜色来给自己请安,两个也都是自己喜爱的孩子,心中无限的高兴,连忙说道:“快起来吧,好孩子。”
魏淮川扶着方宴溪站起来,然后两人便给四个人敬茶。
这一趟敬茶下来,虽然只有四个长辈,但是方宴溪可得到不少东西。
顾皇后见时候差不多了,便开口说道:“这时辰也不早了,你们二人新婚燕尔的,也就不留你们在这边用午膳了,回东宫去吧。”
魏淮川应下,牵着方宴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