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年五月一日
中午上班时,和邓聊天,说小城里就没有我要学的“学”好烦。
她说:“什么学?经济学吗?不是?爱情学吧?”
“爱情学?我可是在五山学够了。”
她说:“那是什么学?你说出来吧。”
我说:“文学”
“那我介绍你认识一个人,学中文糸的,女的,叫林玉琼,还有一个年轻男子,不过是跛脚的,他发表过许多文章,还获过奖,他很幽默,诙谐,很聪明的,我介绍你认识。”
他们都笑着打趣我嫁个跛脚的好,不怕他夜里出走,还说:“多些男子追才有价值。”
真讨厌那黄冬玲,她的讥笑也会激起我的怨恨:“那你不是惹多点……”我的声音被邓的声吞没了。
下班时,感觉自己所要追求的,并不是没有出路没有结果。
又去三姐那里聊天,告诉她昨晚和今早的事,姐夫说我走桃花运了,工作又调出来,爱情又来了。我也觉得自己所追求的都似乎有了结果。
另外告诉三姐学文学的事,她说:“学什么鬼,学其他的不可以吗?到时介绍个什么人你认识。”她颇反感邓的介绍。
我说:“人家不感兴趣的也学吗?找朋友也想找个学文学的有共同兴趣。”
“学文学的另一方面的条件你也不是不满。”
“初中生,学历也不高,两个人都是初中生,都没共同话题,难以沟通。”
我在姐家吃晚饭,她婆婆说:“明年结婚生个大肥子,那时你父母就高兴了,够热闹的。”
“怎么可能,不到二十五岁也不会结婚。”
说是这么说,真能成,这种生活真给人压力,结了婚,怎么能象在家里那样自由?
对于婚姻,我真的惘然。
九一年五月二日
对于婚姻,我真的很困惑,或许真是爱情不等于婚姻。
爱情是幻想浪漫的,婚姻是现实有责任的。我现在追求的,不知是爱情还是婚姻?
说实在的,如果现实生活中没有爱情,又怎么生活下去呢?而有了爱情没有婚姻,又确实不能活得更好。
对于还年轻的我,当然还在追求爱情的浪漫了。可是现实不允许我有这么多的青春来追求。他们残酷地告诉我:我的追求,不过是一种虚幻,而单纯的追求爱情不结婚了吗?所以我要的,应是爱情和婚姻。
有的人,他们要的是爱情,不肯与爱情结婚,却又选择了现实有钱的婚姻,我也会是这个俗人么?
我会固执到何时呢?一直等到二十五岁的那一年?那多是不可能的,三姐夫也说:“不要错过机会,你想找什么单位的?事业单位是不错了,不过作家是不同的。”
单位单位,我害怕的是没有精神上心灵的沟通,恋爱的依赖。地位金钱是次要的,主要的还是爱情,虽然也要看对方的地位,可是隐约中更摆不脱爱情,对婚姻更烦恼了,也更想念与沈的共度时光,觉得以后想再重拾也不可能了,婚姻是一种责任。
“男女之间的友情比较铭心刻骨,有时其深度能超越爱情”因为友情不那样苛求,它更单纯,真诚而超越自我。
买了一本《女人格言》就有关爱情婚姻,事业的。
下午又在争执,去出货拿奶粉之前,我去了宋大姐上班那里签合同。
她帮我定了十五年的时间,再签就是退休了,离退休还有三十年,也不知那时老了,自己该做些什么?
我说:“你也还有十几年就退休了。”
她说:“是呀,到时这份工也不知谁来做。”不知怎的,我发觉她比前时老了,眼角也有了皱纹,我们说起汤,她说:“汤说调出来还不好,可能是不习惯,干脆回五山好了,当然这里的上班时间比五山紧张,可能和岳母也相处不好。”
“一开始是不适应环境,我也是,两姐妹一个部门也没意思。”
“不怕,到时找个好老公,找个好单位再调。”我笑笑。
早上快下班时收到文友洪平来信,她说收到我的信时欣喜若狂,可惜内容太少,她没度密月,还没有喜,寄来一张结婚证照片。她说喜欢不等于是爱,她是否也是为了婚姻而结婚?她说她羡慕我有对婚姻选择的主见,而她却弄得面目全非。而她却不知道,我在选择婚姻的当儿,内心充满了旁徨和害怕。
二十二岁的开始,就要面临婚姻的选择了吗?真的也好烦恼。
我也会被现实生活弄得更加面目全非。睡在床上,把她的信读了一遍又一遍,她说:“我己是今非昔比,文学上的你还探索吗?除开闲余时看看书,我己很少动笔。”
当然,结了婚更没什么时间和心情来追求那少女的梦想了,琐碎事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