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去房里便看到他写的诗集,认真的看,那时叫他给我看不肯给看的,现在却轻易的看见了,什么《注定》《担忧与渴望》……那些诗多是爱情诗,抒发情怀的,抒写着他的《梦魂之歌》己去,现又有梦又有魂了。
“注定我这一生就是失意吗?”
那《担忧与渴望》是这样写的:我常想\/假如我们都是星1你是否害怕碰撞悄然离去\/让我用一生去找寻你消失的轨迹。
我常想,哪一天,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渴望爱情,却又担心她悄然离去,碰触了,就害怕失去。还说什么“纵然说是离去,还不如说是逃避。”我在慌慌张张地抄着。
他悄悄地站在房门外说:“在偷看诗。”我笑笑。
廖叫他去炒菜时,他又去种花,我又在看他种花,聊天,叫他拿了一株兰花,他说还要干什么?
我说:“还不够种一盆。”
他说:“无心种花的人,怎么会开花呢?”
我说:“或者有心种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呢。”扬老师在旁边笑,沈知道我是在逃避他的,我又故意与扬老师好说,他也就故意和女友说得更亲密了:“我们”“廖聪明噢,”还用手去捉她的手,但并不自然,象作出来给我看的样子,他的心在疼痛吗?
吃饭时,我与他都似乎不大自然,廖就说得很多她父亲,我说得很少,他又怕稍注重我时女友又生气,所以还是比较小心翼翼,然后才自然大方些。
吃完饭她洗碗,我冲茶,我说自己口渴了,那菜有点咸,他说是咸了一些。
后来我们在玩吉他,唱那首《渴望》一开始廖也在听,他说破天荒为我唱了一首歌,与女友也很少试过,廖有些怨怒他,然后去烧水了。
他在弹什么伦巴的节奏,弹些歌曲,然后觉得女友久了没出现生气了,又去哄她。
他走后,我叫扬老师帮我打拍子,拿着吉他玩得很开心。
他悄然到来,我预感得到他站在门口看我们开心,我又象故作欢喜,过后他还是加进来弹一些探戈,歌子,有趣得很,他不弹了,我又弹,那首的歌谱扬老师一听就觉好熟悉地跟着哼,又哼不出下句,我就笑。
沈也哼:“,”的逗得我好笑,我又摁着琴弦续弹下去,我们一起说出歌名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在他一拿起吉他弹那首《梁祝》时,我也在跟着哼,哼到最后还是产生了共鸣。
廖老师看不过去生气地走了。
沈老师的霸占心理还是很强的,简直也是个醋罐子,我故意与杨老师开玩笑他也介意,再发现我避开他时就更不开心了。
这时我才觉得别的情可以无私,唯有爱情最自私,不可分享。
在他心里,还是很珍惜共度拥有过的美丽时光!
他太贪心了,在种花时把多余的兰花拿开时说:“忍痛割爱呀”他对着兰花草说,不知是不是对我说的?
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贪心”吧?他要顾到女友的感受,又不喜欢扬对我的好,感觉也是累?
送客了,他说:“今晚与廖洁睡啦。”
“不行。”
“那你自己走。”然后又叫杨老师送我,说他很累,想早些睡。
我想他也是累了,扮演了一个晚上的戏,同时面对两个喜欢他的女子,又爬了山,是身累心也累吧?是该早早的躺在床上静静的想一想了。
“卸了装的爱情原来是忧伤。”真的是忧伤。
我说:“走了”他站在那里也不目送。
放吉他时我说:“二十几号下去帮我弄吉他。”他答应了。
走时我也叫廖老师下去玩,然后乐意地和杨老师走了,沈也才走出来,我说走了,他也不作反应,我也不怨恨他没有相送,也理解他为什么不送,我还说叫廖洁送。
心里也不愿碰触,也害怕碰触。这不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吗?还有什么话没说完吗?他们在一起的默契,故意说客家话,还有对学校的看法,亲密无间的样子,我看了也不是滋味呵。
回到房间里,我的心也无法平静,在床上,几乎失眠般的辗转,两三点钟了,心里郁闷极了:只有要离开这里时,他才迁就于我,让我任性,我问他有什么好听的录音带?还说他失意的人写失意的诗。
睡梦中梦见稀奇古怪的事,还有他女友。
九一年三月十七日阴
早上醒来看见那兰花,真有些后悔要了它,因为看见它,就会想起沈,想起他,就会有一种不是滋味的感觉,那种不纯的念头隐隐在心中产生。
才知,可以锁住人,却锁不住心,可以锁住心,却锁不住情。
恨他,却做不到连友情也不给他,而断绝来往到不说话,做个陌生人。
他以为我会恨他吧?来“赎罪”的吗?其实怎么会呢?是朋友了,一切都不该怨恨,一切都可以理解。
在他进来门市部时,我早己忘记了昨夜的情感,很自然地说:“下来了。”也能预到他会出现似的不惊慌了。
刚好廖司机进来我叫他帮忙带床头柜出去,沈就笑说跟车拖出去,顾客象傕命鬼似的催着买东西。
我问他:“就走了?”
他说:“不走要我站在这当傻子呀。”
“我几时让你当过傻子?”
他走了。
下午下班去韩那里,六点多她也来坐了一会,听到《婉君》的歌就去看电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