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一年一月二十三日阴晴
天气暖和,人也充满了暖意,温柔。有了阳光的天空,也有了心的天空,这片天空,是春天的萌动!
早上时,沈和一位老师来我门市部,刚好单位分油,邓叫我去拿油,我说一个人上班,下午才去。转而告诉他们是分油了。
那个老师说:“分油又不给我们。”
我说给,他说:“又不是真心的。”
我说:“你要的话当然可以一人一半,怎么不真心?”
“是不真心的。”杨老师还在说。
“没法啦,是真心都被说成不真心,难道我平日很虚伪吗?”说这些,当然是说给沈听的,心里也有些委屈。
“谁说了你不真心。”沈这样回应我。
我说:“他说啰”,沈没再说什么。
接着杨老师翻杂志,姚荫梅与《啼笑因缘》他说“因”应该是”姻”。
沈说:“张恨水为什么叫张恨水?那时他追求冰心,追不到,便起了这个笔名,意是恨水不成冰。”
没什么说了,我又顺口问道:“过年去哪玩?”
沈很直爽地说:“没地方去,去你家玩。”
我说:“你又找不到,不过很易找的,什么时候去?碰不上很失意,过年谁也要去地方。”
就算了算日子,说年初二全部姐姐来拜年,年初三又去姐姐家拜年,说过年就是去去同学家姐姐家拜年也没什么意思。
沈说:“你究竟有多少个姐姐?”
我说:“很多。”
他的时间大概也和我的时间一样忙,说没有时间以后有机会才去,我说晚上去多会在家,你去了阿明子家就来啰,他还知道那里叫乐廊路。
他们走后,我又紧张又有快意,他还问我几时调走?我说原本是这月底也可走的,太急了,还是过了年才走。
紧张的是他哪一天和阿明子出现在我们家时,父亲是不会让我和异性交友而要看他脸色让我难堪的。
以为离开了五山,就可以不带走一片云彩,可是他依然有些依赖,精神上的依赖。
九一年一月二十四日阴雨
天空飘着雨丝,又冷些。
沈突然出现在我眼里时,我没惊讶,一切如常,他叫我找零钱,说买菜没找。
我说:“怎么又自己煮了?不是在饭堂吃饭吗?”
他说煮饭的工友病了,自己煮饭是吃得好些,不过食堂开饭也很多种菜。
他说:“上去吃饭呵。”
突然这样被邀请,颇觉意外:“加菜呀?”奇怪他为什么几天来对我甚是热情?
我说:“我也是自己煮,有菜吃,”是离别的到来?还是友情的关照?
多希望离别时他用唱歌来为我饯行,弹着吉他,重复着那夜的痴情,或者抄一首诗,在日记本里写一首《离别》的诗。
这,这只是我的幻想而己。
不过,很多事情或许会“无心插柳,柳成荫”呢?
九一年一月二十五日阴雨
天气越来越冷,飘着雨丝。
在上班时,就不觉得日子有怎么的难过,一到午后赖在床上睡不着时思想就飘浮得很遥远很遥远。
活着,为了什么?为了等待?等待什么呢?等待新生活的到来吗?等到过年就可以回去了。
沈那天说他下月四号也出去乐昌,我问他是不是给女友送年?他说:“你也懂的吗?”
“怎么不懂?这是什么世界。”
“难道以前的世界就不用送的吗?”
“反正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俗气的。”我的心,难道就没飘过一丝的失意吗?
在下午时沈的女友来我门市部,见她如见他。
买香水时她说:“我买了一瓶香水沈骂得我要死。”我也觉得好笑,她那幸福得意的样子好象是故意说给我知道他好爱她,我怎可与她抢?我突发奇想写一篇以三角恋为主题的爱情故事,可是,还有什么心情去编呢?
十二点下班时,自己做饭,饭还没熟,饿得难受,饭还没好就狼吞虎咽起来,好可怜的样子。
昨天,我就在心里对自己说:“只有能行的人,才叫人羡慕,我不要做那个羡慕别人埋怨自己的人,我要做被人羡慕的人。”
哦,这人生,即漫长,又短暂。
九一年一月二十六日阴
天气更加阴晦了,还有浓重的雾。
“我的爱也似这团雾,模糊而混浊,迷茫而朦胧,若隐若现”我写的里,就这样描写白雾和爱情故事。
唉,这些如薄纱隐藏,缠绵悱恻的雾,只能牵起我对以往春情萌芽的留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