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冷冷的夏(1 / 2)

一个妇女的日记 景霞 2016 字 9个月前

一九九0年四月三十日阴转晴

我竟有点不想写日记,觉得每写的一天都是在发泄心中的烦恼和郁闷,又写得寥寥草草,有时自己都难以看清,写了一大堆,有时也没过多的时间来阅,除开老了有时间吧?觉得死了它就变成了一堆废纸,跟着我埋没了。唯一可以持续不放弃,以后就留给儿女看。

心里失去了对自我价值的肯定,难道是受他的感染?

中午时燕子帮我抄写《山路》准备拿去给她的朋友林小英看。

音乐书己看完,那本《歌唱与声音训练》使我知道了咬字和吐字的抑扬顿挫的唱法,和文学的押韵音如:一七,姑苏,中东……唱歌要表达感情咬字很重要,一轻一重的带过都能使歌声圆润丰满,然后才是节奏。我学会了一点,有所收获,心里颇是高兴。

午饭后唱给韩燕听,也真有点“声似”了。

晚上打算看完那本《研究音乐》书就练字。那本沈的《书法字典》里也很好,除了知道有篆书,隶书,草书,仿宋体字,宋体字,新魏体,黑变体……我现在也练王羲之的行书。

没有看完那本书燕子来了,我们开着玩笑,亲密无间,她搔我笑,我也想吻她红朴朴的脸蛋,也不知怎会产生这念头?

她叫我出去走走,买零食吃,我看着她有点惘然若失的柔弱,孤寂的样子,便和她一起出去。

“明天我就要走了,你不依恋我呀?”她痴情的说。

“别说这些吧,谁说我不恋你。”我把她拥紧,似情人般的相爱。

“最后一夜了,你一点都不想我?明天送不送我?”我知道她又在说痴话了,心里也有点难过,她的身体是这样瘦小,这样孤独寂寞,这样无依无靠。在这山沟里是多么需要一个厚实的肩膀来依靠。

我自己也瘦得单薄,怎能是她的依靠呢?她这样痴恋着我,叫我无法不恋她,我们一起煲鸡蛋糖水吃。

走时,我说:“今夜我也不想吃食物,只想陪你出来散散心,看见你好迷惘的样子。”

她说:“你的观察力还可以。”

我们分别了,也有些依恋不舍,但仍要回去各自的房间,过回孤寂的生活。

我虽感到充实,可在韩来之前,我还是想过沈,在我孤独的时候,也想起还有一个他在这山沟里孤独,这样,就有了一双孤寂的灵魂。

在这清静的山里,有了无数颗热烈清纯的心。

九0年五月一日

天气总是阴阴郁郁,总也笑不开颜,我不喜欢它的犹柔寡断。

五月,又这样开始,不知不觉间又迎来了夏天,这个夏天,我和韩打算去旅游。六月去认识一些爱好文学的朋友。

生活有了目标,觉得日子也快过起来。

九0年五月三日阴

韩燕从家里回来,带来了“朦胧诗”《爱情心理学》,也带来了我的欢笑。我们准备过了十号后就去旅游,她带了些旅行的广州车次,旅行注意些什么的书。

晚上练隶书,练笔锋,藏锋。

看些诗书《普希金长诗选》《唐宋词选讲》……时间似乎过得很快,但又很需要毅力功完。

懒散时又深怕时间消失而不能做完想做的事。有时很苦也很想消沉也沉不起来。有时却什么也提不起兴致去做。

九0年五月四日阴

今天是五四青年节,一早我就去吃早餐,九点钟上区公所开会。

以为自己来得太迟很多人都去了,谁知一直捱到十点钟,开会的人又是寥寥无几。

我坐在窗边,手里拿着那本诗书在读,凉风吹来,有如秋风阵阵,读着苏轼的《水调歌头》的高处不胜寒,人有悲欢离合……心里充满了诗意。那离别时的:“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执手相看泪眼”李清照的:“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那份哀愁寂寞极其烦恼的情感让我觉到一个孤灯独影,冷冷清清的少女在闺房里的影象,窗外景色凄凉,令我自哀自怜,使我更爱这首词,这凄清的五山。

有很多东西,得到了反而有一种失落,什么得到了会变得平淡无奇,似乎一切所拥有的,都自然而然的拥有着。

而得不到呢?对它充满了希望和渴求,觉还是个谜,对它充满了幻想和期待。

感觉自己想要的似乎都有了,也没什么能撩动我的心。

隐隐约约中,就只剩下爱情对我还有吸引力,我对它还有一点好奇,神秘,一种希翼,就象孩提时代对世界存有一个美丽的梦,美好的幻想:某年某日去坐飞机,在天空中遨翔。对着天空中的飞机大呼:“飞机下来吧?下来载我去bJ天安门吧。”

也幻想过当歌星,演员,还有作家。长大以后就没有这些梦了,唯有对爱情,它还能牵动我的一丝情。

昨日韩回来告诉我那位牙科医生特别的温柔,可能与我对了话吧?我说我这么有魅力吗?被她一说感觉就有了自我价值感的变得天真可爱:善解人意啦,有才华啦,会是老公的贤内助啦,真是有点自视清高了。

开会回来,韩燕拿那张团代表的相片在看,两个人尽情的笑了个够。

我准备了和他的相遇,却不见他的身影。我想象着我们仍象朋友一样可以打招呼,可以随便自如。又想象着向他倾诉后,再见他的样子,可是这一切离想象的都很遥远。

下午四点钟时廖老师进来我门市部,我和她一起去存钱,然后一起去看打蓝球。

路上我开玩笑说:“什么时候请吃糖?”

“我不会和他的,谁要,我让给她都可以。”

“嘿,说得那么大方,一生气连饭也不吃呀,趁机撒娇呀。”

“谁说的,我不过是病了。”

路上她就说:“你瘦了,想什么呢?”意思是说我是不是得了相思病?想她的沈老师吧?

我们的对话充满了酸醋味,话里有话的以唇相讥。

表面看是她蠃了,她的占有欲那么强,不把沈追到手,大有寻死的威胁我们。

说得多么潇洒:“送给谁都可以”哈,好笑,我和她争夺男人?她得到他的人得不到他的心才这样特意跑来我上班的地方接近我?她要我和她一起去看沈打蓝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