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尘一世,碌碌无为。心里亦是悲哀。看完《红楼梦》才知道,自己活过,也算没有赔本。
我在新的日记本的扉页上写着:
人的生活总不会是一帆风顺的。需要生活的人,永远不会被生活中的不幸压倒。而这样的人,也定是生活中的强者。
我愿是一棵小草
平平凡凡的
我愿是一粒石子
顽强的生活在森山
八六年二月九日_
除夕的夜晚,钟声敲响了十二下。“送牛年迎虎年”鞭炮声接连不停的响了起来。听着这响亮清脆的鞭炮声,我的心起伏荡漾着:这不正表示着人民的生活水平越来越好了吗?有的人急切得连时针也未指着“十二”就争先恐后的打响第一炮。
过新年,穿新衣,吃好喝好,人人的生活都比往年更好!年年富裕。谁说谁打得鞭炮多谁就最富有?我知道,人人都想富,人人都想显示自己家最富裕。这样也好。人人都希望自己富起来,希望国家都繁荣富强起来。这就是大家的共同愿望了!
我也象小孩子一样喜欢过年。过年,可以拿红包可以穿新衣,还可以无忧无虑的玩。
年初四,我和三姐踏上243次列车一起到广州姑妈家探望年老的姑妈。
姑妈家住在荔湾湖公园的对面。记得以前去姑妈家表哥来火车站接我们。检票时担心我补票一拉我就跑走了。姑妈家住二楼,楼下有个打煤厂,整天“哐当哐当”的哐哐声在半夜里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好象还在火车上悠悠的晃荡着。因为是白天坐了火车晕晕眩眩的?那机器的“轰隆”声有时又好象轻地震似的在摇摇晃晃。
去到那里,一进门就看见从家乡来的姑姑,还有她的女儿顺兰。我们很久没见面了,见面后心情自然有点激动。
还有从香港回来的表姐,整整四五年没见过面,这一次见到面,也不知为什么?我们并没有产生久别重逢的情感。这么说,我们表姐妹之间的感情不怎么好了?是的,我们的情感好象很陌生。是不是我们惹她不高兴?
记得那天我们很想去逛逛广州城,走走公园。可惜不熟悉大城市的来往路径,但又不愿呆在一间毫无乐趣的小屋子里。只好问表姐去动物园坐几路车去的?表姐开始说不知道怎么去,后来她匆匆忙忙的告诉我们坐车的路线。看着她那不高兴的表情,我们有点过意不去。因为这样显得我们很麻烦很啰嗦而使别人心烦意躁的。她是关心我们,担心我们迷失方向。她把一件不值得说成这么大件事的说成是大事。还跟姑妈说丢失了我们谁去找呀。其实姑妈也放心我们去玩的。因为她的确不能陪我们东游西逛的。她的脚走路不便。
我觉得表姐的脾性比以前差了,还不如表嫂好说话,特别是她婚后生了孩子。也许生活并没有想象中的如意。在我心里,表姐嫁去香港,是不是很重视金钱?现在可怜的姑妈一个人住在“百鸽笼”的小房子帮表姐带儿子。表哥也不和姑妈住。不过一小房一小厅怎么住?表姐也是的,姑妈只她一个女儿,她也舍得嫁去那么遥远的地方。嫁去香港图什么呢?金钱?享受?爸爸也叫姑妈叫表姐介绍男友给三姐,我长大了也想去香港。
金钱,对于有的人来说,没有钱就没有了一切,他们梦寐以求的金钱。为了钱,许多人都抛弃了亲情,友情,爱情。我不由得想起了莫泊桑的《我的叔叔于勒》不正是写的人与人之间,人和金钱之间赤祼裸的关系。谁不向往金钱?谁不想拥有一间有自己房间的大房子?谁愿意住在压抑的空间里,连呼吸都不自由的难民所?我可怜的姑妈从我小时候起去她家到她离开这个世界,都没见过她有“睡房”,只有做“厅长”睡小客厅的生活。
我现在的年纪也是追求精神上那充实而有意义的生活,绝不会知道去“拜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