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兴街上,上午的太阳照的大地暖洋洋的。石屹灵站在路旁看着人生鼎沸的市集里到处都是笑容满面的男男女女,他们身着各色服饰。有身着粉色绫罗的女子,有身披麻布披风的渔民,有手拿折扇的少年,也有抱着顽童的村妇。那三年,石屹灵空有大理寺寺丞的名头,却只有巡逻长兴街的权利。这一次,我不能输。石屹灵暗暗发誓。
他皱紧眉头,手里抱着阿莫给的橘子狂奔向玄之的住所。天上的白云缓缓地游荡着,石屹灵跑过了市集,街上一栋高大巍峨的建筑映入眼帘。只见那建筑墙体红得发亮,黄色的瓦片闪着金光倒好似比皇城都要高大上几分。石屹灵瞥了那写着“高郡王府”的牌匾一眼,便飞速跑开了。
天空上的乌云遮住了明亮的晴天,一盆大雨无情地倒了下来,砸的玄之的窗户叮当作响。夏云生在玄之身边着急得来回踱步,可是他怎样都触碰不到玄之的身体,只能一边唤着:“玄之姐姐”,一边干着急。这可怎样说好啊!夏云生快急哭了。他望着玄之面色苍白地倒在自己吐出的血上,嘴角还淌着的一丝血迹。云生见状很是担心,可是他又被玄之封印在房间里,没有半分余地。
雨声响个不停,携带着狂风打在房间的窗户上。那风好像要将窗边金黄色的风铃扯下来一般,几番拉扯下来,风铃发出“哗哗哗”的响声。
一会儿,从风铃里跑出来一只巴掌大的毛色雪白的仙鹤,它伸着脖颈飞向窗外。夏云生从未见过这样一副景象,他偷偷地跟到窗外,只见那巴掌大的仙鹤在天空中一下子焕发出几千倍于它的金光补上那落水的黑色窟窿。那金光绵延数百里,与天空浑然一体,化成了晴朗的白天。
街上的百姓纷纷驻足抬头看着,议论纷纷,其中不乏有人高呼“仙鹤驾临,花朝振兴!”
也不知仙鹤是否听懂了百姓们的赞许,那巴掌大小仙鹤随即俯冲进了房间,在玄之身边飞舞着,越变越小,最终融成了一个小小的金丹。那金丹从玄之的耳朵进去了,霎时间,玄之的嘴角的血液不见了。
一会儿,玄之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慢慢地坐直了身体。她悠悠地拿起桌上的抹布,优雅地擦干桌子上自己吐的血迹。夏云生生前仅是一个凡人,他何曾见过这些场景,他瞪大了眼睛,站在玄之身边,结结巴巴地说道:“玄之姐姐……刚刚……那个……有个仙鹤……它进了你的耳朵……”一番前言不搭后语。
玄之回头,面带微笑,礼貌地点了点头。
武当山山头上,善渊法师俯视着忙碌的人世间。他苍老了很多,白花花的眉毛下有着不再清晰的眼睛,本身的圆脸好像缩了水,上面的皱纹更加深刻了,他摸着白花花的胡子淡淡地想到:玄之,为师先帮你当过这次天谴了。在不被人重视的左手上,善渊法师偷偷地攥着一块吐了血的白布。
玄之望着面前的地图,暗下了决心。时刻到了。玄之想到。与此同时,门再次响了三声。
玄之冲夏云生点了点头,受了点惊吓的夏云生会意,他长着大嘴隐了身。玄之冲门的方向一挥,门自己开了。映入玄之眼帘的,是石屹灵身上那套半干半湿的官服。经过雨水打湿,那深蓝色的官服颜色更加引人注目,衣上的白鹇栩栩如生好像要跳出来似的。
“玄之?”石屹灵的眉毛轻挑,他的眼睛里有一种不同于男女情爱的深情,他朱唇轻启好像在坚定地承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