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之知道石屹灵站在自己的身后,但是并不多加理会。
从未见过此法的夏母和夏思来都愣住了,嘴巴里大概能塞下好几个鸡蛋。夏思来还有点后怕,她真的担心,如此一来,玄之会想来寻仇。隐身的云生努力将自己藏得很好,可是身上还是是不是冒着银光,他只能悄悄地从饭桌面前经过,躲在厨房门后。
夏思来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味飘过自己的身边,她慌忙起身,冲着云生刚刚经过的地方喊道:“云生!是你吗?”
石屹灵看见玄之在皱着眉头做法,担心此举会影响到玄之,便冲上前,捂住她的嘴巴,用尖厉的眼神呵斥她的所作所为。夏思来会意,她的眼里多了一抹悲伤,泪水趁着眼角流过,随机,点了点头。石屹灵便松开了手。
夏母想再说些什么,石屹灵扭过头,将食指伸到自己的嘴前,用尖锐的目光示意道:闭嘴,别说话。
夏母转过头,没有再说什么。
法术快要成功了。玄之伸出手,三枚铜板随之降落于纸上的三点。这纸好像有灵性一般,将铜板降落的地方自动地连成一个三角形,最终于三角形中取了一个中心点——皇城前10里路。
这就是卜算的结果,玄之望着纸张,没有抬头,而是侧目对站着的石屹灵说道:“你们查案是个什么结果?”
石屹灵走到玄之身边,一条条分析道:“根据走访的证人和取得的证据可以看见,那日,夏云生来到高郡王府找夏思来后,姐弟恋二人曾经一同出现,直至走出了长兴街道。我们曾经于东边、南边、北边和西边的必经之路上都找到了夏思来的足迹以及她随身携带的异域花瓣和花种。并且,四地都有人目睹夏思来在埋东西,且动静不小。也有证人证实,那日,夏思来独自一人步行回了高郡王府,身上沾满了血迹和泥土。也就是说,只要在四个地方找到夏云生的尸体,那罪魁祸首必是夏思来无疑。”
玄之望向夏思来。只见夏思来愣愣地坐在那里,后脊骨有些发软,但是脸上终归是平静。玄之问道:“是你干的吗?”
夏思来低头垂目,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那张清秀的小脸被愁苦蒙上了乌黑的颜色:“我其实也不知道了。一次次问询,一次次推测,我有时也会自我怀疑,真的就是我……好像真的只有我能杀了我弟弟……可是,真的不是我!我和弟弟同甘共苦多年,我怎么可能下得了手啊!”
“你怎么下不了手。”此时,夏母又跳了出来,她指着夏思来骂到,“你就是蛇蝎心肠,你因为不满我们家里的财产分配,所以对自己弟弟痛下杀手!你真狠啊!”
“母亲!”夏思来望着夏母坚定的模样,她觉得母亲此时望着她好像真的是望着一个十恶不赦的杀子仇人,她的心碎了。她终于忍不住,泪水从眼角里喷涌而出,好像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流出来似的,夏思来对母亲喊道:“母亲,您自从生下弟弟后,没有两年,就被父亲休出家门,连同我们姐弟俩也被驱逐出府……后来,您又被征为炊妇,可以说,弟弟是我一手带大的啊!我怎么忍心伤害他!弟弟是我的心血,我的骨肉,我的命。那几年征战,我想过自己去死,但是,我绝没有想过让弟弟受到半分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