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相信你?”女子眉头紧锁,她心里忐忑,不知道面前的玄之有什么目的。
玄之目不斜视,她挺直了腰板:“凭我的信仰。”
听到玄之的回答,思来忍不住放声大笑:“信仰值几个钱?”紧接着,这个遭遇了许多不公的女子便对玄之步步紧逼:“当今的世道,谁还跟你谈信仰?都说是盛世,谁看得见饭都吃不饱的人家?都说是国泰民安,谁看得见被强行逼供和无路可走的人们?你还在这里谈信仰,真是可笑至极!”说完,思来甩开袖子就要离开。
而玄之站在原地一步不退:“凭现在,只有我能帮你。”唯有利益动人心。听到玄之这句话,思来停住了脚步。
玄之缓缓转身,望着思来的背影说道:“如今,官府已经实锤你就是杀人凶手,只等你弟弟尸首挖出,坐实你的罪名;你的母亲重男轻女,家庭财产划分,你几乎为零;世人皆知你们姐弟不和,财产划分不公,邻里街坊的七言六语更是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请问,当下,除了我,你觉得,谁还能帮你?”
玄之所言字字戳中思来的内心,手一松,面纱掉落在地。
回去的路上,思来翻来覆去地想着刚刚玄之跟她的对话。
她惊讶地问玄之:“你相信我?”
玄之只是很淡定地说道:“我不信你,我相信的只有我的信仰。”
中午吃饭,石屹灵闷闷不乐的。
“怎么了?被关久了,脑缺氧?”这次打趣的话出自玄之之口。
石屹灵一边吃着肉包子,一边问道:“我就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信任那个女的。她有充分的作案时间,作案动机,甚至还有证人,你怎么就那么相信她呢?”石屹灵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我的信仰。”玄之一本正经地说道。
“信仰,信仰?”石屹灵阴阳怪气地说道,“翻来覆去都是这一句话,我就知道问了都是白问。”
“你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还有学富五车的学识。”玄之一边喝茶,一边望着远方,“我质疑的,从来不是你的能力。”
“好好的,夸我干嘛?”石屹灵吃肉包的嘴角咧开了。
“但是,”玄之往茶楼下的水池投了一枚石子,池塘漫开涟漪,“在涟漪之外,还有你们看不到的地方。”
石屹灵明白了。
那石子坠入池底,一双无形的手,将石子重新捞出,随后那无形的人拿着石子离开了。
玄之看见了他,喝了一口茶,没有跟上去。
夜里玄之又开始做梦了。
“姐姐,我怕黑。”一个小男孩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孩将男孩一把搂入怀里:“弟弟别怕,姐姐给你唱歌啊。”
姐弟俩年纪相差最多两三岁,而女孩却老成稳重地多。女孩握着男孩的手,一边拍掌,一边唱到:“宝宝,宝宝,不怕黑,刮风下雨我都在;宝宝,宝宝,不怕黑,好梦把你拥入怀。”
玄之的眉头紧锁,梦里,孩童时期的她走进了那个房屋,三个人一起期待着天亮的那一刻。
玄之醒了。但她依旧清晰地听见那首童谣。
“宝宝,宝宝,不怕黑,刮风下雨我都在;宝宝,宝宝,不怕黑,好梦把你拥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