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设,要立稳!
人设不稳,瓦刺就不会相信他!
陈河用零点几秒的时间,在脑海里组织好欲言,当场便端着酒杯在正堂开始踱步。
“诸位,你们是不知道啊,那个郭登在大同城当值,将大同搞得是民不聊生。”
“像什么贪污受贿,吃空饷那都是小意思,重点是这个人霸道啊!”
“郭登可不仅仅是看我们这些同僚不顺眼,他的不顺眼是相当的一视同仁!”
“这么说吧,他走在大街上,无论是谁都要提前避让,否则就要挨一顿毒打!”
“别说人了,就算是蚯蚓挡了路,都要被竖着劈,大黄狗都要挨两个逼抖!”
……
陈河一番声情并茂的描述,让整个大堂内的所有人再次傻眼。
也先等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全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神踏马,蚯蚓竖着劈,路过的狗都要挨两下。
这是人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一时间,也先等人的表情,变得五花八门起来。
陈河当然不会在意这些,依旧在描绘郭登这些年所犯下的恶行。
而就在他说完,郭登故意栽赃陷害广宁伯一家,让整个广宁伯府被满门抄斩后。
朱祁镇却率先坐不住了。
“什么?这个郭登竟然敢!”
朱祁镇龙颜大怒,整个人拍案而起。
这一刻,他终于想起来,自己所在的府邸好像就是广宁伯府。
霎那间,全场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到了他一个人身上。
也先:这小子真信了?
瓦刺太师:嗯,看样子是信了!
瓦刺诸将:噗!
暂且不理瓦刺这边的反应,陈河瞧见此景确实直接做出悲痛神情。
“是啊陛下,郭登这厮不仅下令杀了广宁伯,还将他们一家满门抄斩。”
“最可气的是,这厮居然还给广宁伯安上了乱臣贼子的罪名。”
“要知道,之前拼死去见陛下的,可就是广宁伯啊陛下!”
陈河说着,语气居然有些哽咽。
“爱卿,朕的好爱卿啊!”
朱祁镇抹了把眼睛,快步上前与陈河十指相握(没有)。
“都怪朕,是朕的错,不然也不会让爱卿含冤而死。”
朱祁镇现在无比悔恨,恨自己当初就不应该吧都督同知的职位交给郭登。
恨自己不应将刘安放在大同。
“倘若,朕当时将刘安一直带在身边……”
朱祁镇的话语声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哦,要是一直带在身边,刘安就死于土木堡之变了是吧。
那没事了!
陈河强忍着不笑出声,绷着一张脸道:“这也不能全怪陛下,一切都是那个郭登的错!”
朱祁镇找到了突破口,立刻点头道:“对没错,就是那个郭登的错。”
……
两人一人一句,开始将郭登的八辈祖宗拉出来痛批。
旁边,也先等人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尴尬的要死。
也先抿了口酒水,天知道他只是想试探一下这个陈河,弄清楚郭登之死的猫腻。
为什么,事情到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也先不懂,其余瓦刺诸位将领也不懂。
就连一向对朱祁镇尊崇有加的火儿忽答,还有伯颜帖木儿,这次也同样不说话。
他们的尊敬,仅限于朱祁镇本人。
至于其他的那些大明臣子,并不在他们尊敬范围之内。
而此时,陈河却是愈发激动,说到最后直接上前一拱手,“陛下,郭登那个狗贼死不足惜!”
“我们不能让他的尸首,就那么安然的躺在坟墓中!”
陈河一拍大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点子。
朱祁镇疑惑抬头,“啊,那你的意思是?”
“我们去抛了那狗贼的坟墓!”
“啊?”
朱祁镇脖子抻的老长,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他抠了抠耳朵,重复道:“刨坟?爱卿是认真的?”
“当然!陛下我们现在就去!”
陈河笃定点头,随后直接带着朱祁镇跑到柴房拿了几把铁锹。
“陛下你拿这个大的,咱们走,绝不能让这厮在墓中太安逸!”
陈河将铁锹递过去一把,随后转身便朝着门外走去。
也先等人:好活,当赏!
也先等人万万都没有想到,这个陈河竟然真的带朱祁镇,大半夜挖人家坟去。
但事已至此,他们也不可能在正堂干坐着,只得跟在二人身后继续充当吃瓜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