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皇帝也有昏君有明君,做得再好再差,还要看史官怎么写。
不是他做得好了,史官就把他写得好。
自己穿越一场,多活一回已经是幸运了。能够当皇帝主宰天下,更是幸运中的幸运,又何必再苛求非要达到什么什么样的程度呢?
地球离了谁都能转!
心态渐渐的放平衡下来。
霍成君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坐在刘贺身旁,这回宫的路不长,可她却感觉很漫长难熬,后背上已经能够感受到被涔涔冷汗打湿的衣服贴在背上,有些不太舒服。
一直不敢大喘气,连姿势都不敢换一换,感觉右腿都麻了,此刻刘贺带给她的压抑渐渐散去,她赶紧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一抹细汗,身体换了个姿势坐着。
那抹细汗,是她对霍家的担忧,尽管母亲多次明着暗着的告诉她,要多为霍家想想,要保霍家太平,可以往她并不觉得堂堂的霍家会有什么危险,觉得母亲危言耸听。
她此刻第一次感觉到,母亲的有些话并没有说错,霍家的安危,确实都系在这个男人身上。
他若真的震怒,就如同刚刚那沉着脸要吃人的样子,动起真格来,还真的能够把霍家给拆掉。
“陛下,臣妾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霍成君小心翼翼的开口,目光看向刘贺时,多了些平时不会存在的胆怯。
刘贺想起来她的身份以及她背后的势力,知道大权没有到手,霍成君这里是一定要稳住的,当即又拿出他能装会演的本事来,浅笑一下,“但讲不妨,你我夫妻之间,还要那么生分?只要你说的话,朕一向都是放在心里的!”
霍成君想想,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但是这时候哪可能掰扯刘贺什么时候没把她的话放心上?
小心道,“我知道,陛下一向都对臣妾很好,这点臣妾是非常感恩的,陛下待臣妾情深义重,臣妾没有什么不知足的,臣妾只是担心,我父亲和两个哥哥,他们身居高位,虽然对陛下一直忠心耿耿,可有的是对手暗中觊觎他们的位置,我爹为了朝廷,也没少得罪人,这些人一定会……”
刘贺打断,“朕知道你意思了,就是多替你父亲兄弟想一想,是吧?有人如果说坏话离间朕和大将军,让朕不要相信,是吧?”
霍成君点了点头,听刘贺道,“这些不需你说,朕又不是没有分辨能力,你爹尽忠职守,心系大汉,朕又没有眼瞎,怎么会看不到?
他们是国之栋梁,朕之股肱,还是他们亲手把朕扶上皇位的,朕怎么可能忘本?即便你不是朕的皇后,朕也断不会听信谗言,做出鸟尽弓藏的事来。”
刘贺一堆保证出来,堵了霍成君还没说完的话,信誓旦旦的言语,说得霍成君心中担心消了不少,只是刚才刘贺太阴暗,她还有点不放心,苦涩道,“臣妾自然是信陛下是重情义的人,只是从臣妾家中出来,臣妾看陛下一路黑脸,心中惴惴,真怕是我爹惹恼了陛下。还请陛下看在我爹年事已高,又为国家…”
刘贺伸手摸了一下霍成君的俏脸,“你就瞎猜疑,朕之所以一路再想事情,不是你爹惹恼了朕,而是朕看出他身体不太好,恐怕辅佐不了朕太久了,朕担心将来没了他辅佐,偌大的国家,朕怕治理不好!”
霍成君阿一声,吃惊道,“陛下,我爹他……您是不是说,我爹他身体要不行了?”
“哎,朕就不该跟你说这个,一说你又担心,其实你爹身体本来还行,可你两个哥哥和姐夫在外打仗,劳师无功,损兵折将,没带回来好消息,你爹是大将军,他心系大汉,希望这一仗将匈奴荡平,永绝边患,结果成了这个样子,他对这个结果大失所望,气急攻心,这一下,有点伤元气……”
霍成君一边听说父亲身体可能要垮,一边又听说哥哥姐夫打了败仗,算是明白了刘贺为何脸色不好,可一下,又担心哥哥和姐夫的前途,怕刘贺治罪他们,开口又想求情,话到嘴边,生生咽了下去。
她怕自己求情迫得刘贺太紧了,起到反效果。
刘贺这会儿看起来是没那么生气了,可谁知道他内心消气没有,这个时候求情过甚,无异于火上浇油,于己不利。
作为霍光的女儿,霍成君还是不笨的,知道求情也要分时候,分场合,这个场合,明显不对。
哪个时候对呢?
当然是把刘贺勾进椒房殿,拿出点本事来,让他先在自己身上惩罚几遍,把他心里的火气消了之后,再趁着他满足之后,腰酸腿软之际,用软语去求,这样,可保哥哥姐夫,虽一场败仗,却不至于被治罪。
那时候,自己什么都付出了,陛下总不至于提上裤腰带不认账吧!!!
“陛下,让车驾直接去椒房殿吧,臣妾有好多好多话想和陛下说……”
霍成君身体发软,媚声说道。
刘贺也正有一肚子的邪火,还真的想发泄,既然霍成君愿意当受气包,那就先去椒房殿吧。
刘贺这一刻,竟然想到了电视剧里面,雍正皇帝对年羹尧西北用兵寄予厚望,年羹尧最终也不负厚望,打败罗布臧丹增。
可年羹尧恃功而骄,仗着自己的功劳,进京的时候,在皇帝和百官亲迎时,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又在宫中接见时,搞了个手下只知有军令,不知有皇命的事情来,让雍正皇帝当场难堪吃瘪,也让雍正埋下了除掉年羹尧的心思。
雍正皇帝在年羹尧那里生的气,发泄在他妹妹年妃身上,黑着脸命令年妃卸甲!
今晚,就让霍成君卸卸甲,杀一杀霍成君身上平时难杀下去的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