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鄂敏心中的思浪滔天。
不得不说他算得很精明,只可惜公式倒是对了,里面的代数却是逃逸了。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女儿此时已经被掉了包。
想到这里,周芹又看了看另外的那个人——包衣佐领,夏冬春的父亲夏威。
要说前者要陷害甄远道周芹理解,可你一个平日里和对方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来这凑什么热闹?
她这两日都在忙着朝政的事情,因此对于后宫中发生的这个小插曲并不知情……
“甄远道是如何得到这本诗集的?棋盘街上能买到吗?”
要说甄远道是怎么得到这本书的,那还是瓜尔佳鄂敏提的主意,若不是对方提议下朝后去古玩市场里淘宝,人家能拿到这本书才怪了。
对方看着皇帝那似有深意的神情,一时间心中居然有些慌乱,但随即却快速调整了心态,又道:“这诗集并未刊印,只怕是钱名世的知己好友才能得到。”
说这话的时候,他微微低着头,眼睛也飞速地眨动着,显然就是心虚的模样。
周芹闻言却是笑了,当初拔出年家势力的时候,甄远道那也是出过力的,后者和年羹尧平日里素无交集,又怎么会和钱名世牵扯上关系?
要想栽赃,这个理由也太烂了点……
所以说大胖橘当时究竟是为什么当真流放甄氏一族呢?
难道果真是成也甄嬛败也甄嬛?
周芹的目光幽幽,瓜尔佳鄂敏的神情也愈发难堪了:“这……奴才也是在甄大人家中见到,所以费尽心机才得到这一本的。”
“可是据朕所知,年羹尧与甄远道从来没有来往过。”
瓜尔佳鄂敏的眼睛眨得就快像接触不良的灯泡了,显然是紧张到了极点。
“或许……甄大人只是跟钱名世有所来往,不曾跟年羹尧有所交往……”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周芹,再次不死心地强调道:“但是甄大人收留这本诗集,只怕是另有深意。”
断案纯纯就靠推理,丝毫不讲什么证据是吧。
“你说。”
说不出什么花活来朕就抽你。
“这本诗集中分陕笙旗周召伯,从天鼓角汉将军和钟鼎名勒山河誓,番藏宜刊第二碑,这两句不仅是阿谀年羹尧之作,尤其后两句,更是极力奉承被皇上圈禁的十四王爷允禵,和十王爷允?当年西征之事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瓜尔佳鄂敏一改刚才那有些畏缩的模样,目光坚定地等着皇帝的后文,只可惜,他低着头等了良久,却依旧没有等到对方的丝毫回应。
一边的夏威见状便立马补充道:“皇上,其人收藏此诗集,心中难保不会有着对两位叛王的同情之心……”
周芹瞥了对方一眼,随后便又将目光放在了瓜尔佳鄂敏的身上:“果真吗?”
对方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打算不把话说死,因此便也给自己留了余地:“奴才不知,只是如此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