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冤枉?”
周芹虽然并不厌恶曹贵人,相反,她因为对方那颗爱女之心,对此十分的敬佩,但敬佩是一回事,能不能让其待在皇宫里,待在华妃的身边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她冷声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来人!将刘畚和茯苓带过来!”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不一会儿,浑身狼狈的两人便被押到了众人面前。
“皇上饶命,皇后娘娘饶命,淑嫔娘娘饶命,奴婢\/罪臣再也不敢了!”
茯苓此时的模样看起来凄惨无比,披头散发不说,就连身上各处也都带着伤,血迹粘结着衣裳,看起来十分狼狈。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停下磕头的动作,这几天她在慎刑司待怕了,里面的嬷嬷见她不开口,便什么招数都会往她的身上使,有时候即便是昏厥过去,也并不代表着自己能够解脱。
现如今自己能从里面出来,即便是被带到皇帝面前问责,她这时也顾不得了,即便是死,也只求自己日后不要再回到慎刑司那个鬼地方。
而不同于茯苓的惨状,罪臣刘畚却要好上许多,虽然同样是披头散发的不成人样,可是身上却并没有多少伤痕,只不过因为许久没有清洁的原因,身上酸臭的味道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周围的嫔妃们纷纷拿出手帕掩住了口鼻,却唯独沈眉庄没有任何的动作。
眼前的这两人曾经深得她的信任,刘畚这个老乡自然是不必多说了,而茯苓虽是圆明园中临时过来伺候自己的宫女,可是看在她伺候的好的份上,在她身边,便是除了采星采月这两个陪嫁丫头之外,最得脸的人。
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同时受到这两人的欺骗与背叛!
着实可恶!
周芹抽空看了一眼座位上愤懑难消的沈眉庄,便对二人说道:“行了,既然今日来了这儿,索性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个清楚,朕不希望从你们的嘴中听到一句不实之言,否则,朕会让你们比死了还难受。”
无形的帝王威压弥漫开来,地上跪着的两人瑟瑟不已。
“是皇上……”刘畚再次磕了一个头,首先开口道,“皇上,淑嫔娘娘确无身孕啊……”
他将头压的极低,偶尔飞速抬头看一眼周芹的神色,却始终不敢去瞧沈眉庄的表情:“其实淑嫔娘娘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真的没有身孕,罪臣为娘娘安胎之时,已明确无月事。”
“而……而那些头昏,呕吐等症状,乃是药物所为,并非喜脉。但罪臣在为淑嫔娘娘把脉之前,已奉命不管是何脉象,均报喜脉。”
“奉命,奉谁的命,说清楚。”
周芹将座位上的绣团子滚到自己的臂下,淡淡道。
“曹贵人,是曹贵人!”
“你可有半句虚言?”坐在周芹身边的皇后开口问道。
“罪臣不敢!罪臣不敢!”
刘畚磕头如捣蒜,一旁的茯苓似乎是受到了对方的影响,也一下又一下地磕起头来。
“罪臣自知死罪,当初曹贵人给了罪臣银两,要罪臣即刻离开圆明园避险,还安抚罪臣说,城内必有内人接应,哪知一碰面就想要杀死罪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