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疏妤纤细的双臂朝着杜衡张开又晃了晃,摆了个要抱抱的动作,紧接着又是似曾相识的话。
“来嘛..”
云疏妤那素白襦裙的袖摆随着她手上动作轻轻晃荡着,衣袂裙摆飘扬,头顶纱笠的纯白轻纱也随风的掀起一角,就此露出了那不可方物的娇颜。
她那淡金色的潋滟眸子正带着温润水光看着杜衡。
杜衡不禁有些恍惚,心中一叹,她最是懂得使唤人了。
他走到云疏妤身前轻轻的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轻巧的一个横抱就带着云疏妤上了马车。
杜衡扶着云疏妤在车上站定,又先让云疏妤进了车驾内,却听外头传来了一阵呼喊。
“头儿!”
齐亭并非是从刑捕司跑出来的,而是从马路的另一头跑来,显然是醒酒之后没多久就听了杜衡的命令去办差了,这才归来。
“齐亭,何事寻我?”
齐亭看着杜衡一个人站在马车上,竟露出了复杂的神情,隐隐约约还有些同情的味道。
飞花节可是男女相会的最好节日,可自己的新任老大晚上却还像他们几个人一样出来闲逛,还答应陪他们喝酒。
显然也是没有寻到女伴,亦或是被心仪之人拒绝了。
杜衡看起来是和长公主关系不一般,但也有可能是因为杜皓擎的缘故。
杜衡答应陪他们喝闷酒,说不定就是因为对长公主邀约不得,所以才郁郁寡欢。
而自己居然还在喝酒的时候好死不死的提起长公主殿下,齐亭现在想起自己问杜衡他和长公主什么关系,就觉得自己实在是过于愚钝了。
怎么能揭人伤疤呢?
杜衡只觉莫名,齐亭这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怎么好像还有些怜悯同情?
杜衡不耐烦道,“有话快说,若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明日上值再提。”
齐亭急忙谄媚道,
“那自然是紧急的事了。”
“头儿,晚上我说错话了,我给你赔罪!”
杜衡摆了摆手,“无事。”
齐亭凑近了一些低声道,
“头儿,女人什么的,再找就是了,何须挂在一棵树上呢?”
“这样,为了赔罪,我可以带头儿去醉风堂玩乐一番,听说那里新来的花魁很是惹眼。”
“今日所有费用花销,都由我买单,可好。”
齐亭话音刚落,就听马车里起了一阵冷然的女声,似乎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小侯爷,该走了。”
杜衡回身应了声,“就来。”
声色十分柔和,完全不像是平时在刑捕司办差吩咐人的厉声作态,也不像摆烂摸鱼时的声响。
齐亭看马车上的一来一往,当即就开始冒冷汗了,原来杜衡不是没人陪,自己还当着人心上人的面说逛青楼喝花酒的话,这下不是死定了吗?
齐亭又见杜衡眼眸微眯,面上微笑却能看出快要冻结凝霜了的寒意。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醉风堂什么的就不必了。”
“但是礼尚往来,为了提高你日后的办差效率,也好让你早日升职。”
下一刻就听杜衡一改淡然的声色,厉声道,
“齐亭,明日你给我绕洛都跑三十圈,期间不许动用灵力和灵宝,若是断了一步,重跑。”
齐亭听的肝胆俱裂,
“是..”
——
马车上,杜衡刚坐下,云疏妤就挪动了身子,和杜衡隔开了一些距离。
杜衡也不在意,径直贴了过去。
云疏妤再挪,他就再贴。
最后云疏妤坐到了座位尽头,无处可躲了,娇哼了一声也就不理人了。
“师姐这是怎么啦?是为了体谅我,所以留这么大的位置给我吗?”
“不是!”
云疏妤此时侧身别着头故意不去看杜衡,语气生硬道,
“驸马飞花节怎么不去和人喝花酒,在这陪本宫作甚?”
“殿下何必明知故问呢?”
杜衡伸手抓向了云疏妤的小手,云疏妤似乎是想躲开又躲闪不及,被杜衡攥了个满的。
“是啊,这可是飞花节呢。”
“最适合有情人同赏飞花奇景的节日”
“在下不陪我未来的娘子,还能陪谁?”
“那可不知道呢?”云疏妤噘着嘴,想甩开杜衡的手却没甩脱。
但杜衡看她明显是没使力,心中当即明了,这坏女人并非是真的吃醋生气了,而是借题发挥就等着折腾自己,让自己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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