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那娇纵恶劣的长公主殿下的睡容是很好看的,他自是没忍住就在人脸上留了个牙印。
杜衡当时想着很快就消下去了。
后来和云疏妤看字句念折子念话本,也就忘记了这一茬,那牙印也消了许多,不凑近了注意看也发现不了。
于是杜衡就等到方才云疏妤再次窝在他怀里折腾他,他视线一瞥才想起了这事。
还好自己跑得快,上次咬她,她就难得的动气了好久,这次不但咬了脸,还咬了唇,天晓得她会怎么折腾人?
只是下一次见面...恐怕落不到好。
杜衡想着想着神色忽然一僵,怎么刚离了她就想着下次见面了?
杜衡的车驾在宫墙内的大道飞奔着,突然帘布掀起,杜衡面前多了个单膝跪地的人影。
杜衡伸了伸懒腰,背脊靠在车驾内壁。
“不必多礼,有事就说吧。”
“小侯爷认识在下?”来人从地上起身,讶异道。
杜衡摇了摇头,“不认识,但你应该是凤影卫的人吧?若不是你和冯召的灵力相仿,我也不会放你进来。”
“在下是地坤代号的凤影卫统领,郑应。”
杜衡微微颌首,“所以呢,何事寻我?”
“殿下托我和小侯爷说,刑部尚书一事已经下了诏书,若是遇到事情,小侯爷可便宜行事。”
“殿下还让我把这个给小侯爷。”
郑应拿出一个木匣子递给杜衡。
杜衡伸手接过,木匣子不是很重,看不出内里是什么物件。
“殿下没再说什么?”杜衡试探着问道。
郑应茫然的摇了摇头,“未曾。”
长公主殿下和平时一般的威严作态,只是似乎比平时更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凉意,郑应只知道听命行事,也没多嘴什么。
杜衡摸了摸鼻子,暗道不妙。
那人最是娇蛮恶劣,折腾报复人的鬼主意可多了,不论带不带话都可能在预谋着怎么报复他呢。
杜衡觉得是不是得先盘算盘算后路了,下次见面怕是真的要遭。
“在下这便退下了。”郑应拱手行礼,身影隐没在空气中。
随后帘布外传来了冯召的声音,他正易容成车夫给杜衡驱着马车。
他叹了口气,“殿下怎么不让我给小侯爷送东西呢?”
冯召和郑应说不对付也不是,只是两队人马总是暗自较劲,往日是冯召修为实力高一些,郑应藏匿身法与密探手段好一些,倒算是伯仲之间。
杜衡笑了笑,“你第一时间随我出宫的,殿下如何让你送呢?”
“再者,虽然你跟着我的时日不长,但殿下怕是把你划成和我一伙的了。”
杜衡若是个和云疏妤明争暗斗的权臣,那这话倒是真的,毕竟冯召这几日都听杜衡的,办事也未曾请示过云疏妤,像是个被策反的。
但如今以凤影卫等人眼里的杜衡与云疏妤的关系,杜衡怕是再过没多久就成他们真正的主子了,地位比起小皇帝云兆恐怕也不遑多让。
眼下杜衡说这话就是带着些调笑的意味了。
其实也没说错,云疏妤现在怕是觉得冯召也是和杜衡一伙的了,书院的时候直接说‘不许打扰小侯爷’,后面看着自己的主子被杜衡抱走,也只是隐没身形跟着。
不过冯召要是知道云疏妤的想法,反过来对杜衡欺上瞒下,那云疏妤才是真的要动怒了,她把人给杜衡,想要看到的就是对杜衡忠心耿耿的。
这样才说明冯召对两个人都是忠心的。
车驾出了宫,现在是青天白日,杜衡即便有敛气遁形的法子,也不便过多暴露。
于是在宫门内下了车驾,和冯召隐着身形到了洛都的街上,打算随便逛逛再回去。
至于刑部一事,杜衡倒也不是很急。
他越是吊着对方,那些人才会更急,更容易露出破绽。
反正那些贼人在自己手里,那老狐狸要么自断一臂,要么寻些手段来要人。
杜衡上了朱雀街,就看见这条街又是闹哄哄的。
一队军队声势浩大的将一架车辇围在一处,旁边是围观指指点点的路人百姓。
杜衡扶额,嘴角抽了抽,又来?
这次难道又是哪个倒霉蛋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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