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赵大人在吗?”
小童挠着头想了想,“赵爷爷今日休沐不在。”
“那你们这里年纪最大的人是谁?”
小童又埋头想了想。
“嗯..是苏爷爷。”
杜衡蹲下来给了小童一块刚刚买来的麻薯。
“那你去带我找苏爷爷好不好?”
小童一脸纠结,想接过麻薯又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
杜衡语气温和,“怎么不好啦?”
“外人想见苏爷爷需要在书院的正中广场的碑文上刻字,若是苏爷爷满意了,你才能进去。”
小童边想边说了这么一大段。
杜衡摸了摸他的头,把麻薯给他,“没事,吃吧,你带我去刻字就好了。”
小童欣喜的点了点头,把人带进书院去了。
进了书院杜衡就不好再带兜帽了,应天府内里还是要遵守人家的规矩的。
不可喧哗,不可遮掩,不可斗狠。
君子谨于言,而慎于行。
可杜衡遵守了,里面的学子却不太遵守。
“你看,那人是不是就是杜衡?”
“好像就是,和传言上的画像一模一样,腰间的腰牌也是镇远候府的。”
“这人怎么会来书院?真是脏了书院的门楣。”
“你们小点声,人家好歹是小侯爷?”
“也是,都别说了。”
有些书生家底平平当即识趣闭嘴了,而有的人家中也有些权势,飞扬跋扈惯了,便止不住嘴。
杜衡狼藉声名在外又多年不在洛都,而此间却不乏自小娇生在官宦之家的权势之人。
一位紫袍书生一脸鄙夷的看着杜衡的背影,
“此等道貌岸然的贼子也敢妄图轻薄长公主殿下,真是胆大包天。”
另一灰袍书生附和道,“谁说不是呢,修道十载只有蕴气,想来品性和他的修为一般,卑劣的很。”
“长公主瞎了眼才能看上..”
那书生话还没说完就被杜衡回身剜了一眼。
杜衡笑容可掬的看着他,“这位公子方才想说什么?不如再说一次?”
“我说长公主瞎了才会..”
杜衡的脸瞬间拉了下来,方才如春风般的笑容仿佛没有出现过。
那灰袍书生只觉一道剑意由自己的发顶一直向下到达脚尖,感觉自己整个人仿佛被切开了一般,从未如此接近过死亡的他瞬间任由恐惧蔓延了全身,直到杜衡转身离开都没能说出话。
这些人敢对杜衡动嘴皮,说白了,你是官家之后,我也是官家之后,而大洛朝小辈之间的事便由小辈解决,通常都不会没脸没皮的找家长。朝堂上对于实力修为非常看重,你杜衡还是个修为低微声名狼藉的,我比你境界高,我为什么怕你?
但他们没想到,杜衡并不是他们想的那般修为低微,也不会和他们只动嘴皮子。
杜衡继续跟上小童,只留下一句。
“这位公子还是慎言,在我面前妄论殿下,下次保不准会丢了什么。”
杜衡走后,只听见后头传来一声惊呼,那灰袍书生头上的头发被从正中切开,身上的衣着也沿着不存在的从上至下的一条线整齐切开,掉了满地。
“师兄,你生气了?”
杜衡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过了片刻。
“没有..”
明竹看着杜衡的背影,这人哪是没有生气的样子?
自己刚才倒是想对那些说杜师兄坏话的人出手来着,可是他不让,怎么人家一提到长公主他就炸毛了。
以明竹如今的年纪,他想不清楚。
平日里一提长公主杜师兄就转移话题,杜师兄不是还一直和自己说他和长公主没什么吗?
杜衡和明竹本来跟在小童后面一言不发,那些书生读的圣贤书,出口却是颇为不干净。
冯召只负责听杜衡和保护他,也并没有现身,明竹倒是听的很气愤,不过被杜衡一直拦着不让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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