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在。”
“给本宫更衣。”
明折快步走进来,先捧着长公主的青丝给她梳头后才给她开始换上衣裙。
不知怎的,明折一直觉得长公主殿下的目光有几分愠怒的看着自己和背身在角落的杜衡。
长公主一边被伺候着更衣,一边悄悄眯着美眸瞧着杜衡。
昨日那岔子恍惚间让她看清了杜衡的容貌与画像上别无二致,但是身形却是看不见的,如今一瞧,倒真是身姿挺拔颇有气度。
不像皇叔说的那般,天天惫懒不喜修行,身姿说不定会走了样。
“驸马可以转过身来了。”
杜衡背身时,胸膛内里的心脏一直不住如雷鼓动着,他在梦里度过了不知有多漫长的时光,虽然一直在下棋练剑,听仙人讲道,但是也是实打实的一段光阴。
他本觉得经历了梦中岁月的他,应该是什么事情都无法在他心上泛起波澜,可方才的惊鸿一瞥却扰乱了他的心绪。
脑海中一袭素白倩影越发清晰,心口的撼声更是难以抑制。
杜衡晃了晃脑袋,指尖掐入手心感觉微痛,才将那倩影挥散。
既然不打算当这驸马,那就不该觊觎人家的身子。
长公主的素白内衬已经被一身玄色的凤纹襦裙给盖住,经过伺候的青丝简简单单的挽了个发髻。
打定心思,杜衡转身一眼望去,方才心里想的全忘了,视线又不由自主被她吸引。
而长公主先前也一直瞧着他的背影。
两人的视线就此撞在了一处,互相微愣片刻,又齐齐侧过头去。
不多时,长公主轻启朱唇,声色淡然,仿佛刚才神色有些局促的是其他人。
“驸马大清早便在此,是为了给本宫一个解释吗?”
杜衡心中疑惑,不是她让人带我进宫的吗?
“昨夜在下听闻殿下有事寻我,便随明折姑娘进了宫。”
长公主侧目看向为她梳妆完毕之后站在帘布外的明折,金色凤眸晦暗不明带着几分冷意。
“原来如此,那驸马的解释可想好了?”
杜衡自见了长公主就被她的娇容给扰了心,但依旧还是不想从了这门婚事,自然不会虚与委蛇的哄她,于是不假思索直言道,
“昨日因意外贸然冲撞了殿下,是在下之过,请殿下责罚。”
长公主醒转不久带着睡泪水光的潋滟眸子微眯起来看着杜衡。
“责罚自然少不了,本宫是在问你为什么轻薄于我?”
“呃..在下说了,是一场意外。在下修为低微,许久未曾与人斗法,一时不察遭了歹人暗算。”
长公主在杜衡撞进自己的车辇来时,有诸多方法可以避免二人的如此接触,毕竟她是修行者,但她却选择装睡。
但是不想就那样和杜衡见面,让他看到自己毫无准备慌神露怯的模样。
而且其实她还存了试探杜衡的心思。
想看他的心性是否如皇叔所说那般澄澈。
不出所料,杜衡的举动是为了护着她,虽揽了腰,但并未逾矩,长公主对此是满意的。
可她不明白杜衡为什么能任由他自己摔进来?好歹也是修行者。
没曾想杜衡会如此回答,按照长公主手头的情报,他这话倒有几分可信,因为杜衡初回洛都,出行的仪仗队也没挂自己的名号,杜衡没理由得知那车辇里的是她。
不过,她可没那么容易就放过杜衡。
“哦?因意外你就..你就对本宫做了那些事?”
“如此轻薄之举,你我还未完婚,可非君子,驸马打算用意外搪塞过去?”
杜衡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长公主嘴上讨要的是解释,实际上要的是补偿。
“是在下之过,不如就请殿下拒了这门婚事,皇上赐婚圣旨未发,为时未晚。”
“殿下拒婚之后,在下也可以再为殿下办几桩难事,鞍前马后竭尽全力,算是补偿之一。”
“原来驸马是这意思..”
长公主侧耳听着,没想到她竟得到如此答复,她咬着粉嫩的下唇,声色凛然带着寒意。
杜衡看她的神色以为自己是将人激怒了,未曾想长公主喊的却是明折。
“明折,驸马说要帮本宫作首诗词,你去取纸笔进来。”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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