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性西来逢女国 心猿定计脱烟花(2 / 2)

然而,太师和驿丞不等宣诏,直接进入朝门,来到白玉阶前,向女王禀告道:“主公的好梦应验了,鱼水之欢即将实现。”女王听闻后,拉开珠帘,从龙床上下来,嘴唇微启,露出银牙,笑嘻嘻地问道:“贤卿见了御弟,有什么话要说?”太师答道:“臣等到驿站后,先去拜见了御弟,然后提起了求亲的事。御弟虽然有些推托,幸好他的大徒弟慷慨同意,愿意留下他的师父与我王成婚,面朝南方称帝,只要先交换关文,让他们三人离开西方;等取得经书回来后,再来此地拜见父母,领取盘费回到大唐。”女王笑道:“御弟还有什么要说的?”太师禀告道:“御弟没有其他要求,只是他的两个徒弟,想要先享受美食和美酒。”

女王听后立即传旨,命令光禄寺准备宴席。同时,准备大车出城迎接夫君。众女官都遵从女王的命令,打扫宫殿,布置庭台。一群人迅速安排宴席,另一群人整备马车。你看西梁国虽然是个妇女之国,但他们的车马气派丝毫不逊色于中华。只见:

六龙喷彩,双凤生祥。六龙喷彩扶着车子出来,双凤生祥驾着轿子来到。香气扑鼻,吉祥的气氛弥漫开来。金鱼和玉佩的官员们排在前面,宝髻和云鬟的女官们排在后面。鸳鸯掌扇遮挡着轿子,翡翠珠帘映衬着凤钗。笙歌的声音美妙,弦管的声音和谐。欢乐之情弥漫在碧蓝的天空中,喜气洋洋地散发在灵台上。三层罗盖摇摆在天空中,五色旌旗映照在御阶上。这个地方从来没有举行过婚礼,今天女王要配给这位男才。

不久,大车离开城市,早已到达迎阳馆驿。突然有人报告给三藏师徒说:“驾到了。”三藏听闻后,立即和徒弟整理衣服出厅迎接。女王卷起帘子从轿子里说道:“那一位是唐朝的御弟?”太师指着驿门外穿着襕衣的人说:“那个人就是。”女王眼睛闪烁,眉毛微皱,仔细观察,果然他非凡。你看他:

他的丰姿英伟,相貌威严。牙齿洁白如银,嘴唇红润方正。头顶平坦,额宽如天仓满。眼睛明亮,眉毛清秀如地阁长。两耳上戴着真杰士的耳环,整个人看起来很不凡。真是个年轻聪明、风流倜傥的人,堪配西梁国的美丽女子。

女王看到他的优点,心中欢喜,情欲沸腾,嘴唇微微张开,喊道:“大唐御弟,你还不上来坐凤乘鸾吗?”三藏听到这话,脸红心跳,羞答答地不敢抬头。

猪八戒在一旁,嘴角微微抿着,眼睛眯起,看着女王,也觉得她娇美动人。真的:

眉毛如翠羽,肌肤如羊脂。脸庞如桃花瓣,发髻上堆满金凤丝。眼神妖媚动人,身姿娇媚纤细。斜挂红绡飘彩艳丽,高梳珠翠显光辉。说什么昭君美貌,果然是超过西施。纤腰微微展开金铃,莲步轻盈展现玉肢。月亮中的嫦娥难以比拟,九天仙子也无法与之相比。宫廷妆容精致非凡,真的像王母降临瑶池一样。

那个猪八戒看到好处,忍不住流口水,心里乱成一团,感觉骨头软绵绵的,就像雪狮子融化在火中一样。

只见女王走过来,一把拉住三藏,轻声细语地说道:“御弟哥哥,请上龙车,和我一起上金銮宝殿,成为夫妻。”这个长老站立不稳,像是醉了一样。行者在一旁告诉他:“师父不必太谦虚,请和师娘一起上车。快快交换关文,等我们取经去吧。”长老不敢回答,只是擦了擦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行者说:“师父不要烦恼。这样的富贵,不享受还等什么呢?”三藏无可奈何,只能依从,擦了擦眼泪,勉强露出笑容,走近女主:

手牵着手,一起坐上龙车。女主兴高采烈地想成为夫妻,这个长老却忧心忡忡,只想拜佛。一个想要洞房花烛,与伴侣共度美好时光;一个害怕遇到女色,只想尽快离开这个红尘。女帝真心实意,圣僧假装顺从。女帝真心实意,希望能和谐地生活到老;圣僧假装顺从,暗中隐藏情感养精神。一个喜欢男性身体,恨不得白天晚上都能在一起;一个怕遇到女色,只想快速离开这个世俗纷扰。两人一起上了车,却没想到唐僧他们各有心思!

那些文武官们看到女主与长老同坐在凤辇上,笑眯眯地跟着进入城中。孙大圣让沙僧背着行李,牵着白马,跟在大队后面。猪八戒乱跑到前面,大声喊道:“太好了,太方便了!这个不能错过!这个不能错过!得吃喜酒才行!”把引导的女官吓得不敢前进,都回到车边告诉女主:“主公,那个长嘴大耳的,在五凤楼前喊着要喜酒。”女主听了,与长老靠在一起,亲密地说道:“御弟哥哥,那个长嘴大耳的是你的徒弟吗?”三藏回答:“是我第二个徒弟。他嘴巴大,喜欢吃,只有先安排些酒食给他,才能继续进行。”女主急忙问:“光禄寺的筵席准备好了吗?”女官回答:“已经准备好了,在东阁上。”女主又问:“为什么是两样?”女官回答:“因为怕唐朝的御弟和他的徒弟们平时吃斋,所以准备了荤菜和素菜。”女主笑着问长老:“御弟哥哥,你吃荤菜还是素菜?”三藏回答:“我吃素菜,但是徒弟们没有戒酒。需要准备一些素酒给他们。”

话还没说完,太师启奏说:“请您前往东阁参加宴会。今晚是吉日良辰,可以与您成亲。明天天开黄道,请您登上宝殿,面向南方,改年号即位。”女王非常高兴,立即与长老手牵手,下了龙车,一同进入端门。只见风中飘荡着仙乐,楼台上热闹非凡。凤阙敞开,光彩照人,皇宫中锦绣排列,不闭一刻。麒麟殿内炉烟袅袅,孔雀屏边扇影回旋。亭阁峥嵘,宛如上国,玉堂金马更是奇妙。一到东阁下,就听到一片笙歌声美妙动听,还看见两行红粉容貌娇媚。正堂中间设有两种盛宴:左边上首是素菜席,右边上首是荤菜席。下面两边都是单席。女王收起袍袖,纤指拿着玉杯,走上前来安排席位。行者走近前说:“我师父和徒弟们都吃素。请先让师父坐在左边的素菜席上,然后再转下三席,左右分开,我们兄弟们好坐。”太师高兴地说:“正是,正是。师父和徒弟就像父子一样,不能并肩坐。”众女官连忙调整席面。女王逐一传杯,安排好他的三位弟兄。行者又向唐僧使个眼色,示意他回礼。三藏下来,也拿起玉杯,与女王安排席位。那些文武官向皇上感谢恩典,按照品级分别坐在两边,音乐停止,开始敬酒。

八戒不管好歹,放开肚子,尽情地吃起来。他不在乎玉屑米饭、蒸饼、糖糕、蘑菇、香蕈、笋芽、木耳、黄花菜、石花菜、紫菜、蔓菁、芋头、萝菔、山药、黄精等美食,一口气吃个干净。喝了五七杯酒,口里喊道:“再加一些!拿来大觥!再喝几杯,然后各自去干活。”沙僧问道:“好宴席都不吃,还要去干什么?”八戒笑着说:“古人说过:‘造弓的造弓,造箭的造箭。’我们现在招的招,嫁的嫁,取经的还是去取经,走路的还是去走路,不要只顾贪杯耽误事情。快点打发关文。正如‘将军不下马,各自奔前程’。”女王听了,立即命人取来大杯。侍官们迅速拿来了几个鹦鹉杯、鸬鹚杓、金叵罗、银凿落、玻璃盏、水晶盆、蓬莱碗、琥珀钟,满满地倒满了美酒,大家一起喝了一轮。

三藏起身向女王合掌道:“陛下,感谢您的盛情款待,酒已经够了。请我们登上宝殿,换取关文,赶早离开,送我们三人离开城市。”女王依言,带着长老,结束了宴会,上了金銮宝殿,让长老坐上宝座。三藏说:“不可!不可!太师说过,明天天开黄道,我才敢即位称帝。今天只需要印发关文,让他们离开就好。”女王依言,仍然坐在龙床上,又取来一把金交椅,放在龙床左边,请唐僧坐下,让徒弟们拿来通关文牒。孙悟空便让沙僧解开包袱,取出关文。他双手捧上关文。女王细细地查看了一遍,上面有大唐皇帝的宝印九颗,下面有宝象国印、乌鸡国印、车迟国印。女王看完后,娇嗔地笑着说:“你们弟兄姓陈?”

三藏说道:“我俗家姓陈,法名玄奘。因为唐王恩准我为御弟,所以赐姓我为唐。”女王问道:“关文上为什么没有高徒的名字?”三藏回答:“那三个顽皮的家伙,并不是我唐朝的人。”女王问道:“既然他们不是你唐朝的人,为什么你肯跟着他们来?”三藏回答:“大的那个徒弟,祖籍东胜神洲傲来国;第二个是西牛贺洲乌斯庄的人;第三个是流沙河的人。他们三个都因为犯了天条,被南海观世音菩萨解救了苦难,改过自新,愿意保护我去西天取经。他们都是在路上收养的,所以没有注明法名。”女王说:“我来给他们注上法名,好吗?”三藏说:“就看陛下的意愿了。”女王立即让人拿来墨笔,磨得浓糊的香翰,湿润的香毫,在牒文后面写上了孙悟空、猪悟能、沙悟净三人的名字,然后拿出御印,正式盖上;又画了一个手字花押,传下去。孙大圣接过来,让沙僧包好行李。

女王又赐了一盘碎金碎银,递给行者说:“你们三人拿这些当作路费,早点去西天;等你们取经回来,我还有重谢。”行者说:“我们出家人不收受金银,途中会有乞化之处。”女王见他不收,又拿出十匹绫锦,对行者说:“你们走得匆忙,可能没有时间制作衣服来御寒。”行者说:“出家人不能穿绫锦,我们有护体布衣。”女王见他不收,说:“拿三升御米,作为一顿饭的路费。”八戒听到“饭”字,就接过来,放在包袱里。行者说:“兄弟,行李已经很重了,还有力气担米吗?”八戒笑道:“你哪里知道?米是最容易消耗的东西。只要一顿饭,就没了。”于是他们合起手来谢恩。

三藏说:“请陛下赐予贫僧送他们三人出城,待我嘱咐他们几句,让他们好好西去,我则回来,与陛下共享荣华。只有无牵无挂,才能与陛下成为亲密的朋友。”女王并不知道其中的计谋,于是传旨准备马车,与三藏一同乘坐凤辇,出城而去。整个城市都被打扫得干净,香烟缭绕。一方面是为了看女王的车驾,另一方面是为了看御弟的容貌。没有老年人,也没有小孩,尽是一些容貌粉嫩、美丽动人的人。不多时,大车出城,来到西关外。

行者、八戒、沙僧一致同心,整装待发,径直迎着马车,高声喊道:“女王不必远送,我们就此告别吧。”三藏慢慢停下龙车,向女王拱手道:“陛下请回,让贫僧去取经吧。”女王听了大吃一惊,脸色变得苍白,拉住唐僧说道:“御弟哥哥,我愿意把国家的财富都给你,让你成为我的丈夫,明天就登上宝座,成为君主,我愿意成为你的后妃。我们已经举行了喜筵,怎么又变卦了?”八戒听了,勃然大怒,扭动嘴巴,摇动耳朵,冲到马前大喊:“我们是和尚,和你这个粉骷髅做什么夫妻!放我们师父走!”女王被他的撒泼行为吓得魂飞魄散,摔进了车厢里。沙僧抢出三藏,帮他上马。就在这时,路边突然冲出一个女子,喊道:“唐御弟,你跑不了!我要和你一起享受风月!”沙僧骂道:“你这个无知的家伙!”挥动宝杖就向她打去。那女子施展出旋风之术,呼啦一声,把唐僧吸走了,消失无踪,不知去向何方。哎!这可不知道那个女子是人还是妖怪,师父的性命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