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那家伙就是个笨驴,他见到我,向我道歉,说自己幼时曾答应那位平民女孩,是以才会一直冷淡我。”
“我臭骂了他一顿,告诉他那姑娘就是我,他眼都瞪圆了。”
梅清竹忍不住笑道:“公主这么凶恶,就不怕把他骂走了?”
“我才不怕呢。”萧珊撑腰哼了一声:“他可是八岁就答应嫁我,哼,这辈子注定逃不出本公主手掌心。”
“嗯,是的是的,那后来赵四公子如何说?”
萧珊笑得自得:“还能说什么,自然是不住向我道歉。他问我母妃是否真为我定下了驸马,我问他,这与他何干?”
“然后呢?”
萧珊俏脸生晕,苹果似的:“他说,那天我对他不苟言笑,他回到家,一整夜没合眼。”
“还问我,驸马人选,能否考虑他。”
“你怎么说?”
萧珊一扬头:“我说我先想想再说。”
“哼,冷淡我那么久,现在一张口我就要答应他,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我且遛遛他再说。”
梅清竹默默为赵泽点了两根蜡烛。
说曹操曹操就到,正说着,有宫女抱着个包裹从外头进来,小心道:“公主,赵家小姐送礼来了。”
说着,面色有些古怪。梅清竹和萧珊顿时明白过来,这怕是赵泽送的。
“来,我瞧瞧他送的什么。”
梅清竹也伸长脖子。
萧珊打开绸布包裹,只见里面又有一层绸布。
再揭开这层,底下还有一层。揭开这层,其下又有一层。
一层套一层,一层裹一层,如此反复,萧珊很快不耐烦了:“赵泽这厮,莫不是看本公主逗着好玩?”
梅清竹忍着笑,上前将最后一层打开,一方一节手臂长的锦盒出现在眼前。
“哇——这雕的,是你呢!各种不同面貌的你——”
只见锦盒中躺着十个木雕小人儿,半只手掌高,个个雕得活灵活现,全是萧珊的模样。
这些小人儿有的在笑,有的噘嘴,还有瞪眼的、发怒的、叉腰的、叼花的,上着七彩颜色,连衣饰都雕得精细入微。
“这可真是煞费苦心啊,恐怕没一两个月做不下来。”梅清竹感叹着,拿起其中那只叼花萧珊对着萧珊本人来回看,开怀大笑。
萧珊眼中动容,喃喃道:“这都是咱们相会的时候...他竟记得我每次见他时的衣装。”
梅清竹笑叹一声:“看来他的确是将你放在了心里。我看公主也不必再考察了,选赵公子不会错。”
赵家追随萧珩,赵泽虽无功名在身,却也是个洁身自好的翩翩少年郎,排行第四,将来不必承继赵家家业,正方便跟随萧珊去公主府。
“不行,不行,我说了要遛他,可不能食言。”
萧珊哼哼着将头扭过去,不一时,又慢慢扭回来,双眼瞟着那些小人儿:“哼,就勉强给他降低一半时间吧。”
公主殿下拿着自己的小人儿爱不释手,看了这个又看那个,总觉得每个都完美雕出了自己的芳容,不知该将哪个放到床头好。
直到含芬从门外进来,才将萧珊从这艰难抉择中解脱。
含芬无声进门,行过礼站在一旁,面上似乎有些凝重。
萧珊有些奇怪:“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公主,娘娘,”含芬道:“方才奴婢听说,羌奴人对咱们开战了呢,太子殿下刚被召进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