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竹记起梅侍妾是谁,微微冷笑起来。
“她来做什么?让她滚回去。”
门房为难地道:“可...梅侍妾在府外吵嚷不休,还带了一群人,说八皇子府下人上回宫宴盗了她一对玉佩,要进府搜查...”
梅清竹眯了眯眼,眸中一抹寒光闪过,示意崔童:“将此人押上车,好好看着,我们一同过去。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狗胆。”
......
府门外。
梅若卿坐在青篷马车里,车外一群丫鬟婆子高声叫嚷着。
明帝的旨意只是禁闭萧玳,却未曾提到萧玳的妻妾,梅若卿便钻了这个空子,从萧玳迁居的宅邸里出来了。
她掀起窗帷,阴毒的目光落在八皇子府烫金匾额上。
呵!
梅清竹这个贱人,害她被贬侍妾,还害得四殿下成了庶人,她现在是白身贱民的贱妾!
萧玳每日对她非打即骂,那个杀千刀的宇文雕还故意说她不检点,害她差点被萧玳打死!
哈,梅清竹那个贱人,她倒要看看没了男人庇护,她拿什么嚣张!
正暗自咒骂着,一阵车轱辘声,八皇子府的马车停在附近,从车里露出梅清竹那张似冷月寒霜的脸。
“梅侍妾,在八皇子府门前纵仆喧哗,该当何罪?”
一段时日不见,梅若卿瘦了许多,原本韵致十足的腰身如今瘪得像干豆角。一张脸透着病态的黄,面颊凹陷,哪里还有半分倾城之貌?
姐妹俩两相对视,梅若卿看看梅清竹,再看看自己,眸中像灌了毒水:“你府里的下人偷窃我玉佩,还不让我说了?”
“是么?”梅清竹淡扫她一眼:“我记得,宫宴过去已有三个月,你丢了玉佩,现在才发觉?”
梅若卿嗤了一声:“我丢的玉佩可是大婚后初次拜见母后,母后赏赐的。丢失玉佩后,我在府里寻了很久,遍寻不着,这才想到来八皇子府。”
“你不心虚,让我们四皇子府的人进去搜查搜查,不就行了吗?”
呵,然后撞破萧珩中毒昏迷?
梅清竹语气倏地冷下来:“放肆!你一介贱妾,竟敢放言搜查八皇子府,以下犯上,好大的胆子!”
“四皇子早已被皇上下旨贬为庶民,你竟还敢以四皇子府名义在外招摇,莫不是藐视圣旨?!”
梅若卿气得嘴一歪:“梅清竹,到了现在你还在嚣张,你以为你还能得意几日!等...你迟早比我都不如!”
梅清竹淡淡笑了笑:“二姐放心,我再怎样,收拾你还是易如反掌的。”
“倒是二姐,你可想好了,你今日闯入八皇子府,完成交代后,可还能有命在?”
萧玳只派个侍妾来,如此遮遮掩掩,还不是为了事发后好撇清关系?
萧珩中毒的事,必须闹出来,却又不能落下自己的嫌疑。
一个患疯病的侍妾偷逃出府,“无意”撞破八皇子中毒,显然是个不错的借口。
梅若卿在梅清竹轻蔑的眼神中读出这层意思,脑海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梅清竹素手一挥:“废四皇子侍妾以下犯上,藐视圣旨,拖下去!”
登时数个霖陵司侍卫冲出来,薅住梅若卿头发就将她拖下来。
梅若卿那几个丫鬟婆子哪里是这些侍卫的对手,顷刻便被尽数拖去霖陵司。
“把她们看好,将皇子府守好,任何人来都不许开门。”
梅清竹撂下这句话,坐上马车:“崔童,走。”
......
萧珩因是进府才下的马车,下车便被梅清竹和墨风迅速扶进了小轿,府中除去梅清竹和萧珩的心腹,其余人并未察觉异常。
不过,八皇子妃下令封府的消息,还是传进了明帝耳朵。
“说吧。”明帝看着一进殿就啪嗒跪下的儿媳,眉头跳了两跳:“发生了什么?”
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父皇。”梅清竹未语先惨咽,看着明帝那张与萧珩有六七分像的脸,眼眶早不自觉红了:“八殿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