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也没做,凭什么这样对待她?
当初她也是堂堂公府嫡女,她也是众星捧月,受尽娇宠的千金小姐。她到底是前世造了什么孽,才嫁给这样一头恶狼!
自嫁给他,没享过他一天的福也就罢了,从朱家倒台后,他对她不是恶语相向,就是拳脚相加!
梅若卿的今天,焉知不是她的明天?
朱瑶心灰意冷,连讥嘲梅若卿的心情都没了,回到房中独自哭了一夜。
朱瑶的心情如何,萧玳自是漠不关心。朱瑶一走,他就喝问侍从:“黄侧妃这几天怎样了?”
侍从忙道:“侧妃娘娘自黄家抄斩后,便一直心气郁结,卧病在床,幸而殿下为她延医诊治,病情才不致趋重。不过,也并无明显改善。”
“继续为她请医诊治。”
萧玳屈指冷敲桌案,一双鹰目比窗外黑夜更寒凉:“再请两月,本殿对她也就算仁至义尽了。”
侍从听出言下之意,不禁凛然一惊,下意识抬头飞速瞟了他一眼。
黄侧妃不过是受了打击,一时卧病而已,什么叫再请两月,便仁至义尽?
殿下的意思,莫不是,莫不是要她死?
萧玳面上浮着冰冷而不容置疑的笑容。
黄家获罪抄斩,罪不容诛。不过,黄苕毕竟是黄家出女,是皇家之妇,因此并未被牵连,仍旧在府里好端端活着。
他不能显得太无情无义,所以,黄苕不能死得太快。
但他又不能一直留着黄苕,提醒父皇他与黄家曾经的密切。所以,黄苕必须死。
他已经放她苟活好一阵了。再容她活两个月,她也该满足了。
“对了,”他又思及一事,嘴角浮起若有若无的弧度:“纸条呢?”
那侍从从惊骇中苏醒,忙将宇文雕给他的那团纸掏出来。
夜里出的事太多,萧玳此刻才来得及看宇文雕的密信。
灯下,男子看了片刻,笑了一声,将那纸就着灯盏烧得一干二净,道:“叫朱长宏那老废物三日后暗中去丙号别院一趟,本殿有事吩咐。”
“是。”
......
三日后,朱大老爷朱长宏果然乔装前来,隐蔽地进了萧玳暗中置办的别院。
这一日,八皇子府还未收到四皇子府和朱家那头的消息,先迎来了梅根顺的登门骚扰。
“主子,主子,忠顺...伯又来了,在府门外求见您呢。”
八皇子府。一大早,梅清竹刚用完早膳,便有下人来报。
“他来做什么?”
自从上回梅根顺上门,不欢而散后,她就吩咐门房,日后忠顺伯上门一律不许进。这才八九天,梅根顺竟又厚颜登门了?
小丫鬟道:“回禀娘娘,门房问过了,伯爷不肯说,要见到您才说。”
梅清竹摇了摇手中丝扇,神色淡漠:“霜雪,你去告诉他,要么告诉我何事上门,要么立刻麻溜滚。”
霜雪应声而去。
小半个时辰后,霜雪返身回来道:“主子,忠顺伯这回是来求您帮他弹压二房和三房老爷呢。”
“哦?出了什么事?”梅清竹眸中闪过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