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雕正在院门口大发雷霆。
“你们这些该死的狗奴才!知道孤是谁吗?孤是羌奴太子!你们不能限制孤的出入!”
一排大梁兵士冰雕似的杵在门外,眼皮也没动一下。
“太子殿下恕罪。”
为首的统领冷得像座石墩子:“皇上有令,在夏国给出满意答复之前,您不能踏出院门半步。属下等也是奉命行事,还请您谅解。”
“放屁!孤连在鸿胪寺里走一走,透透气的资格都没有吗?你们这是苛待使臣!孤要面见陛下!”
统领硬邦邦地道:“命令是陛下亲自下的,只要太子殿下不怕触怒陛下,属下可以为殿下传话。”
宇文雕气得哼哧哼哧直喘气,脖子涨得通红,最后还是重重冷哼一声,退了回去。
这群该死的大梁官兵,自从前几日宴会出了那事,对他们羌奴人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全没了刚来时的恭敬。
哼!
这群该死的大梁人!
回到房中,乒乒乓乓砸了会儿东西,宇文雕才勉强消气,叉开腿跨坐在藤椅上。
几日前夜闯武备院被大梁拿到把柄,皇帝的国书此刻必定已在路上了。父王得知他这次出使又捅出这么大篓子,一定会怒上加怒。
这群该死的大梁人,简直是天生和他犯冲,每次他出使大梁都讨不着好。
不行,得要想点办法。
宇文雕狭长双目中异光闪烁不定。
正在此时,下人来报:“殿下,曦月阏氏求见。”
太子远行,不能没有姬妾伺候。这位曦月阏氏,便是宇文雕的众阏氏中的一位。
曦月阏氏肤白腰纤,姿色秀媚更胜名妓花魁,一双狐狸眼极是艳冶多情,美艳之色,冠绝羌奴。
无论看了多少次,众亲卫每次见了她,仍旧不由自主为她倾倒。
世上怎会有这样绝色倾城的女人?
别说羌奴美人,便是那些大梁贵女,只怕也没有一人能比拟她十之一二吧。
当下这曦月阏氏轻扭水腰从门外进来,行了一礼,撅起臀娇娇媚媚坐在宇文雕腿上:“太子殿下何事烦心呢?”
众亲卫深深埋头,藏起艳羡无比的眼神。
宇文雕却分毫未见动容。女子坐上腿的一刹,他指尖微缩,忍住将她推下去的冲动,淡淡道:“这你就不必关心了。”
曦月阏氏屏退下人,伸出藕臂水蛇般缠上宇文雕脖颈,吐气如兰:“殿下可是在忧心武备院一事?”
宇文雕终于忍不住将她从身上扒拉下来:“说话就说话,莫挨本殿。”
“好吧,殿下,妾只是想为您分忧而已。”
曦月阏氏委委屈屈地交握玉手,屈膝半跪在他面前,仰起一张娇媚水润的桃花面,湿漉漉的媚眼写满控诉,轻轻扭来扭去。
宇文雕不觉骨头一酥,心潮荡漾,大掌不由自主滑上她脸颊。
继而忽地一把将她推下去,怒道:“你今天是疯了不成?再勾引孤,就把你扔出去喂狼!”
曦月阏氏跌坐在地,张口哈哈笑出了声。
片刻,在宇文雕恼怒的眼神中总算收敛,爬起来正色道:“殿下,眼下形势对您十分不利,当设法破局。”
宇文雕嗤了一声:“你当我不想?现下我被关在这牢笼里,不能外出半步,能有什么办法?”
“殿下急躁什么?”曦月阏氏弹着指尖,对着日光欣赏片刻,目光安适:“上回殿下进宫,不是与那位搭过话吗?”
“半个月后,等那些小国的使臣离京,宫中必然还要办宴,想办法勾搭上他就是。”
“他可是,一把好刀。”她红唇翻动,悠悠地,缓缓地吐出几个字。
似有阴气从那两条红唇中逸出,若有似无,衬得那红唇愈发殷红似血,竟将宇文雕瘆得浑身发毛。
他回过神来,一阵恶寒:“行了,孤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你的意思,孤会考虑,到时候不会忘了你就是。”
曦月阏氏满意一笑,又捏起娇嫩的腔调:“就这样赶妾身下去吗?长日寂寞,妾身是多么的孤独,殿下,也不肯抚慰一二吗~”
“滚!”男子气得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