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县主如今嫁作他人妇,不知何时还能再让孤重温...”
话音未落,身后就传来男子的冷声:“殿下想重温什么?”
宇文雕猛地手腕一抖。
但见一身正服的萧珩大步行来,身如霜剑,气如长虹,二人对立,萧珩竟比宇文雕还高出小半个头,垂下眼睑冷眸而视,无言中自有寒潭般的威慑。
梅清竹见萧珩来,周身清冷顿时消散,要多温柔有多温柔:“你怎么出来了?”
他侧眸朝她微笑,握了握她的手:“我看你出了殿,不大放心,正好出来透透气。”
周围的内侍摸摸鼻子,都纷纷站了开去。
没办法,八殿下爱妻,举朝皆知。
宇文雕见二人在他面前旁若无人地温情对望,气得立刻就要破口大骂。
萧珩似有所觉,微微侧头,冰凉的视线落在他脸上:“看来,太子殿下此次出使大梁,实在是用心可疑。”
宇文雕一怒:“八皇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萧珩令侍从退开,转眸盯着宇文雕,神色冰冷:“不如问太子殿下,方才你对本殿爱妻说了什么?”
“以进贡之名纵容畜生冒犯大梁天威,还对大梁皇子之妻言语戏弄,太子殿下这份觊觎之心,传出去怕是不好听吧!”
“你,你...”
宇文雕被堵得面红耳赤。
萧珩说得字字是理。
今日大熊便溺,还能以肠胃失调搪塞,可方才他对梅清竹说的那些话,若传出去,羌奴这遮羞布就真遮不住了!
羌奴向大梁俯首称臣百余年,才有如今兵强马壮一战之力,如今还没开战,他不能就先陷羌奴于不义之地!
不知费了多少力气,宇文雕才咽下这口恶气,低头认错:“八皇子殿下,一切都是臣不知规矩,口不择言,求殿下宽宏大量,不与臣一般计较。”
气死他了,气死他了!
萧珩却还不买账:“殿下不愧为夏国太子,道歉也如此有诚意。”
宇文雕哪里听不出他的语意,气得宽额上青筋乱跳,幸而身后侍从咳了一声,这才勉强按捺,咬着牙向萧珩弯膝下跪,重重磕了三个头。
“都,都是臣无礼冒犯,求殿下息怒。”
为了羌奴的大计,他忍了!
萧珩声音淡如寒霜:“你冒犯的是皇子妃。”
宇文雕忍气又向梅清竹磕头道歉。
忍!忍!他再忍!
退一步急火攻心,忍一时越想越气。
待萧珩敲打过附近内侍,与梅清竹携手回殿,宇文雕站在后面气红了眼,亏得侍从死死拉住,才没把四周草木踢成泥浆。
宫灯摇曳,树影婆娑。梅若卿不知何时已悄然出殿,置身树阴的晦暗下,双眼紧锁宇文雕,眸中异彩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