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萧玳两夫妇,哪来的这么多话要和她说?
“行,我看你要说什么。”梅清竹松开萧珩的手,眼神示意他放心,将脚步放缓,让萧珩兄妹先行。
她有玉屏,梅若卿不过带了个杏罗,她还不至于怕了她。
“说吧,别浪费我时间。”
梅若卿却不说话,撇着嘴,直到眼看萧珩和萧珊走远,才阴下面色:“呵,五妹,你以为他就是一心疼你的么?”
梅清竹笑了:“原来他待我如何,你比我还了解。”
梅若卿冷哼一声:“你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他今天来寻你是假,与我相约是真。我们在林中密约,直到瞧见你,他才和我拉开距离。”
梅清竹目光古井无波,动也没动一下。
梅若卿断定她这是故作平静,笑得愈发得意:“怕了?怕我将你男人夺走了?哼,看来你和他也不过如此嘛。”
其实今天是她死皮赖脸跟出来的。
她忍着昨天萧玳给的折磨,强撑着前来观赛,本想博一博萧玳的宠,他却开场不久就离了席。
她跟在后面,没跟上他,却发现萧珩在沿河岸走,便跟了他一路。
萧珩不知是碍于在外,还是懒怠理她,并未动手驱赶她,却始终离她远远的。
可那又如何?
她得不到他,就是遥望他一眼,给梅清竹添添堵也是好的!
凭什么她只能给那样一头恶狼做侧妃,而梅清竹却能被她的心上人捧在手心?
萧珩的好,他的专情,他的温柔,他的倾心相待,这一切本该都是她的!
梅清竹静静看着她,双眸如荷间清露霜色凌凌,直到梅若卿被她看得脸色越来越僵,才微微一笑:“二姐啊,你出来这么久,就不好奇四殿下去了何处吗?”
大约是梅清竹的反应太出乎意料,梅若卿木桩子似的怔了怔。
“他去了哪里?”
梅清竹慢悠悠道:“方才他尾随我和九皇妹一路,让九皇妹退开,有话和我说。”
梅若卿脸上那一丝残笑彻底消失了。
“他和你说了什么?”她声音尖锐:“你,你竟这样不守妇道!”
“他和我说什么,我为何要告诉你?”梅清竹笑意温柔:“他可是你夫君,你想知道,问问他不就是了?”
“你!”
梅若卿深吸几口气,冷冷道:“我凭什么相信你?是你嫉妒我得了你那位青睐,故意编造谎言,想让我去讨夫君晦气吧?你好毒的心思!”
“你想知道我的话是真是假,问问他不就行了吗?”梅清竹依旧温柔浅笑:“怎么,你们夫妇间,竟连这点事也问不得吗?”
“二姐,你真可怜,在夫君面前也如此卑微。”
贱人,贱人,贱人!
梅若卿肺管子都快气炸了,一张脸又青又白又黑又红,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凭什么,不,凭什么人人都喜爱这个贱人,凭什么啊——
“二姐啊,”梅清竹含笑的声音却又轻轻响起:“你有时间和我争这些闲气,何不请个大夫好好查查身体呢?”
“那年七夕你被父亲家法重罚,你真以为只是伤了皮肉吗?”
“你,你什么意思?”梅若卿目露惊恐,心中突突狂跳起来。
原来自嫁入四皇子府,她被朱瑶黄苕屡屡欺压,压根信不过四皇子府的府医,一直都是请原先侯府的大夫为她号的脉,竟到现在还不知自己早已无法有孕了。
梅若卿还想再问,梅清竹却不再理她,自回身而去,将她愤怒又无能的叫嚣抛在身后。
谁知今天注定消停不了,方要追上萧珩与萧珊,就发现墨风守在路口,对她摇了摇头。
梅清竹前行七八步,便听前方隐约飘来一声怒吼:“萧珩,你疯了不成?!”
似乎是萧玳的声音。
梅清竹心一惊,忙快步向前。
只见密林掩映的小路上,墨风白华一前一后看着场子,萧玳的侍卫软绵绵瘫在地上,两道身影雷电般交闪,萧珩与萧玳竟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