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抱着她,直到她终于发泄够了,慢慢收了哭音,打了个嗝。
“哭饱了?”他含笑轻叹。
她原来,竟也是这样命根子般地离不开自己...
“贫嘴。”她哼唧着要拍他。
“好了,玉娘乖。”
他轻松抬手擒住她,扬声唤人备水,捏捏她小鼻子:“你瞧瞧你,大半夜自己将自己哭成这样,这还在小日子,哭伤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这样一说,她还真觉得小腹又开始痛了。
她自幼体弱,又被江如玉长年下毒,每到月信来时,稍不注意些就疼得山崩地裂。
“不舒服了是不是?”见她秀眉轻颦,他摇了摇头,又叫丫鬟传府医。
女子葵水,常被视作晦气事,要和丈夫分房睡。
可在他这里从无这条规矩,她来了葵水,他会更加小心看顾她,注意着她衣食起居的点点滴滴。
“玉娘,日后再不可如此了。”他扶她坐起,趿了鞋去点灯:“你适才出了汗,我给你擦擦身吧。”
“不,不要,我自己擦就是了。”她红了脸,急忙自己起身下床。
等伸手去拉幔帐,却见指尖一片暗红。
她满面愕然:“你...刚才我伤了你?”
“没有,不要紧。”
“你给我看看。”她心中一急,扳过他肩膀一看,就见他右腰处雪白里衣上染了血迹。
撩开衣摆,腰间又是淤青又是抓痕,竟有碗口大小。
她腾地又红了眼眶。
“怎么又哭了?”他蹙眉低叹:“玉娘,别担心,这没什么的。我从前练武,哪回受的伤不比这重?”
“你为什么不叫住我?”她掩面落泪:“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么重,对不起,珩郎。”
“好了。”
他握着她细腕,让她伏在自己肩上,手掌一下一下抚慰她:“我真没事。你当时正在气头上,我还和你对着来不成?不哭了,不哭了。”
她含着泪默不作声,唤丫鬟取来伤药,自己一点一点给他上好药,才道:“你就没有脾气么?我这样闹你,还下手这么重,我...”
“我简直就是个没良心的混蛋。”
他噙笑揉揉她面颊:“玉娘,你不曾听过打是亲,骂是爱吗?你越是用力拧,我越是知道你有多在意我,我还生什么气呢?”
她被这套高论唬得一愣一愣的,咬唇嘟哝:“这么说,那我以后日日都拧你,叫你下不了床。”
“是吗?”他一笑:“那你就等着瞧,下回下不来床的是我还是你。”
她登时羞得脸透红。
“好了,快些去擦身子吧,等会府医该来了。”他凑到她耳边谑笑:“小笨蛋,想下不了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