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终于等到萧珩的母亲失了宠,一连好些年被母妃压得抬不起头来,可父皇表面不闻不问,心中却还是暗暗记挂萧珩。
凭什么?
萧珩听完明帝转述,叹息一声,温和看向安公公:“公公既云此事是本殿所做,不知可有人证物证?”
“有。”安公公细嗓子轻哼:“殿下吩咐奴才去办此事的纸条,奴才可还收在房中。您还在纸上承诺奴才做完此事,便设法放奴才出宫呢。”
明珠公主闻言,越发喊打喊杀不止。
立刻便有二人前去公主所搜查。
过了一炷香时辰,两人却空着手回来,面色很不好看:“皇上,奴才等刚到公主所,安公公的住处就着了火...”
“奴才等急急唤人将火扑灭后,屋中物什都烧成了灰,奴才们什么也没搜到...”
殿内气氛一沉。
“好好的,怎么会起火?”明帝哐地将茶杯掼在桌上,盯着萧玳和萧珩二人,目光冷锐如冰锥。
这些兔崽子!
“奴才等将现场查了一遍,并未找到异常之物,像是油灯倒了烧起来的。”
“萧珩!一定是你放的火,对不对?”明珠公主怒道:“是你想销毁证据,故意找人放的火!你好狠的心!”
“父皇,儿臣冤枉啊!”萧珩只向明帝道:“公主所侍卫戒备严密,光天化日,儿臣的人如何能潜进去放火?况且儿臣一直在此,如何有空隙去寻人放火?”
那两个搜查的小公公也道:“奴才等扑灭大火后,也问过了公主所外巡逻的侍卫,他们都说不曾看见有人进去放火。”
“那就是你买通我宫中下人动的手!”明珠公主忿恨道:“定是你早就吩咐好的,让她们在这个时辰放火!你好毒的心思!”
萧珩不答,只向明帝叩首:“求父皇明鉴。”
事情似乎陷入了死胡同。
安公公说是八皇子做的,可一把火烧下来,找不到证据,连纵火的人也抓不到。
明帝将明珠公主所有宫人都审了一遍,却无一人承认放火。再将整座公主所搜查一番,也一无所获。
若说是萧珩做的,动机倒不是没有,可除了安公公一面之词以外,又没有其他证据。
若说是萧玳做的,可萧玳又似乎并没有足够的理由这样做。
为陷害萧珩,便将妹妹嫁给一个五品小官,还丢这么大一个丑,这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屠仁若是个重臣之子还差不多...
“行了,这件事,慢慢再查着。”明帝终于不耐烦了。
明珠公主急了,一双脂粉落尽的眼睛瞪得滚圆:“父皇,现有人证在此,您怎能包庇八皇弟?您要为儿臣做主啊!”
“你还有脸让朕为你做主?”
明帝啪地一拍刚换上的新书案,笔筒里的狼毫笔砰砰蹦起来,“若不是你自己罔顾宫规礼法,说逃就逃,怎么会被安忠良钻了空子?你这个孽障,简直就是朕的讨债鬼!”
“皇上明察啊,”朱妃将头重重叩在地上,泪流满面:“公主固然罪不可恕,可背后借机作乱谋害公主之人,皇上更不可姑息啊!”
“今日害了公主事小,可倘若放任不管,纵了此人的胆子,谁敢保证他下次是否会向皇上伸手呢?”
安忠良都说了是萧珩,皇上竟还要包庇,叫她怎么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