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没有好爹,可我不是有好夫君吗?有你在身边,我很满足。”
他心口一悸,在她额间落下深深一吻:“嗯。”
翌日,萧珩果在百官齐聚金銮殿外,等候上朝时,不经意赞了忠顺侯一句。
下了朝,梅根顺正美滋滋地想着到四殿下面前,要如何撇清自己和八皇子的关系,给自己来一个奇货可居,萧珩又过来了。
“昨天岳父赠的墨玉鼻烟壶很是精贵呢,连本殿见了都觉得稀奇。”
梅根顺惊了惊。
八殿下怎么又来了?
那鼻烟壶是昨日五丫头回门,他给的回礼。殿下怎么忽然提起了这茬?
他小心赔笑道:“殿下喜欢就好。”
殿下这是当众向自己示好吗?
“嗯。”萧珩勾了勾唇,看他一眼:“只是此物实在太贵重,侯爷下回还是别送了罢。”
说罢微微一笑,扬长而去。
等梅根顺回过神,四周同僚鄙夷的视线几乎把他臊死。
梅根顺整个人都气蒙了。
八皇子,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这摆明了是在暗示他有意巴结皇子!一个侯爷送的礼,连堂堂皇子都没见过,这不是故意讨好是什么?
他让八皇子赞他两句,只是想营造对方主动向他抛来橄榄枝的假象,好去四皇子面前卖乖而已。
可现在,怎么变成他主动讨好八皇子了?
天地良心,那鼻烟壶只是回礼而已,他可没有借机投靠八殿下的意思啊!
梅根顺腿脚都麻了。
萧珩,这分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还反手给了他两耳光!轻飘飘三两句话,不但警告了他,还顺便帮他将四皇子也得罪了!
早知道这个八皇子这么难缠,他就不该招惹他啊!
他早该想到的,那五丫头心眼子恨不得比针眼还小,她的男人又怎会好惹?
梅根顺浑浑噩噩出了宫,又慌又急,满头大汗溜到四皇子府,想和四皇子解释,却连管事的面都没见着。
这下任是他再厚的脸皮也知道,他要倒大霉了。
接下来十来天,他果然是霉运当头,煞星高照,神憎鬼厌,人嫌狗烦。
接连莫名其妙办砸好几样事,岁末最后一日,他终于被忍无可忍的明帝赏了四十廷杖,拖着开花的老腚回府过除夕。
等遍体鳞伤回到侯府,又接到明帝将他从吏部侍郎降为郎中的旨意,气得他当场厥倒在地。
梅清竹听到消息,毫不客气地笑了,在萧珩怀里蹭了蹭:“惟行,多谢你替我教训他。”
“不必谢,我也不过说了一句话而已。”
这是除夕日的午后,二人正乘马车到宫中赴宴。
梅清竹扑哧一笑:“为一句话就遭了这么大罪,我父亲现在一准肠子都悔青了,我只要一想他那惨状就想笑...惟行,你不会觉得我太狠吧?”
萧珩目光初雪般温柔:“你素性良善,从不会主动加害任何人,如果这也叫狠,世上就没有善人了。”
“忠顺侯左右逢源,不思社稷,只知结党营私,这样的人本就该罚。”
他拈起一块百合酥,喂到她嘴里:“啊~张嘴。”
她睁大眼,瞟了眼一旁偷笑的寒露,不禁面颊一热。
这家伙,怎么那么喜欢喂自己!
“你憋,憋喂我了,我治己能吃。”
她将东西吞进口中,鼓着腮帮子嘟嘟囔囔。
他眼中盈满笑意,伸手揉揉她小脸:“你怎么越长越像廿七了?”